“敢問小師父,眼下還是十一月嗎?”
澄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是忠國公府的女眷?這也太不可思議。洛陽據此有千裏之遙,什麼樣的賊人,敢如此大膽?
愣了片刻,澄覺答道:“女施主,今日是十二月十一。”
徐婉真嗬出一口寒氣,喃喃自語道:“原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之久。”她被劫持以來,由於迷藥的緣故,不清楚日月,更分不清過了多久。
“小師父,我失蹤已久,想必夫君正在傾力尋找。我的身份,還請代為保密,要拜托小師父一件事。”
“請女施主明言,小僧一定盡力而為。”沒來由的,澄覺完全相信了她的話,沒有任何懷疑。
“請小師父帶個口信給恒州的驍騎衛,就說有了我在此處,有賊人相逼。請他們迅速派人接應。”如果清涼寺能和敵人打個平手,那麼就需要更多的支援,恒州是離此地最近的州城。
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隻能靠自救。
隻是徐婉真心中被沒有把握,憑借她的一麵之詞,恐怕難以取信驍騎衛。但是,她在恒州城裏給塗曼芬留下過字條,此時想必她早已發現。
兩廂印證之下,驍騎衛出兵的可能性又增大了一些。
與世隔絕了一個多月,對外界的信息都不了解。全憑心頭的猜測推理,徐婉真隻能做到這一步。
澄覺宣了個佛號,正要退去,又聽到她說:“待打退了這波賊人,我想求見寺裏的主持方丈。”
“我會轉告同惠師叔,請夫人好好安歇。”澄覺轉身離開院子。
大戰一觸即發,徐婉真哪裏還有睡意?望著天際處越來越亮的晨光,她心中默默想著:“翼之,你在哪裏?”
……
從武正翔進入江塵的莊園,剛剛才過了一日。
這裏不比得京城,冬天來得要格外的早一些。武正翔推開窗戶,眺望著天邊的晨曦,從他的麵容上,讀不出他心頭的任何想法。
兩名絕色美姬被他棄之如敝屐,隻能躺在外間的榻上。
聽見動靜,其中一名忙爬起來,在外間問道:“公子可起了?奴家打水來為您梳洗。”
“好。”武正翔惜字如金。
洗漱完畢,武正翔道:“我要再見江塵一麵。”美姬應聲退下。
還是那個院子,此次見麵之所換了一個房間。江塵剛剛才起,一身月白色的家常絲袍令他飄逸出塵。
“你要見我?”他的唇角噙著笑意。
武正翔點點頭,道:“我若是全力助你,我有什麼好處?以我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犯不著冒這樣的風險。”
“喔?”江塵淺笑問道:“指揮使大人,果然心中無憾嗎?你生母枉死,這個仇,隻要忠國公府仍在,你便一直不能報。”
武正翔嘿嘿冷笑,道:“我自有法子。”他和陳氏的矛盾眾人皆知,也因為此,才會有人覺得武家並非鐵板一塊。
隻是,絕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武勝從小護住他的兄弟情。讓他痛恨的隻有陳氏,而非整個武家。
但既然外人如此認為,他也無意去糾正他們的錯誤想法,就讓他們錯下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