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的收益就要少一些,構成也要複雜零碎一些。
有佃農上繳的租子,有出產的蔬果藥材,有喂養的雞鴨牲口,還有些莊子養了魚。
這些七零八碎的加起來,再除去開銷,也有一萬多兩銀子。平攤在十二座莊子上,每座約莫產出一千多兩,也是不小的一筆收入。
在其中,收益最高最搶眼的,要數京郊的那座溫泉莊子。越到冬天,那座莊子裏出產的蔬菜就越值錢。
花費翻完了賬冊,徐婉真道:“你們都辛苦了,有賞!”白瑤拿了兩封銀子出來,一人賞了一封。
兩人將銀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很是壓手。粗粗一估,便知道至少不低於一百兩。少夫人出手如此大方,兩人忙跪下磕頭。
“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們。”徐婉真喝了口茶,徐徐道:“時間久了,你們就知道我的脾性。”
“有功則賞,背主則罰。要是在底下偷偷摸摸搞什麼小動作,就莫怪我不講體麵情分!”
兩人連道不敢,脊背彎得更低了幾分。
少夫人看上去嬌嬌怯怯,說起話來,氣勢逼人。
“白瑤,安排兩位用完午飯再回。”這也是一種主家的恩賜。
這就是說完了話,到他們該走的時候了。
管莊子的那名管事卻弓著腰,道:“少夫人,溫泉莊子上有名女子想要見您。”
“哦?”徐婉真反應平淡。
溫泉莊子上想要見她的女子,不問可知,定是那白珊。
白瑤站在她身後,心頭不由得緊了一緊。難道,白珊出了什麼事?
“她可是生了疾病?可有不妥?可受到了威脅?”徐婉真連著追問了幾句。
管事額角見汗,也不敢伸手去擦,恭敬回話道:“回少夫人,都沒有。”
徐婉真將茶杯重重的往桌上一放,語氣冷冷道:“既是如此,為何見我。”直接便拒絕了白珊的要求。
“你管著十二座莊子,底下有幾百號人。”徐婉真看著他,質問道:“難道每一個人想要見我,你都代為通傳?”
“成何體統!”
管事心頭暗暗叫苦,他不是因為知道白珊是從致遠居裏麵出來的,才格外照拂一二嗎?
沒想到馬屁沒拍著,反倒拍到了馬腿上。早知道,就不幫她傳話。
“是小的冒犯了,望少夫人息怒。”他跪地不起,請求原諒。
徐婉真示意白瑤將他扶起,溫言道:“知道了什麼事不該做,往後記得便是。”
她也不是當真生氣,隻是不將自己怒意表現出來,這些做事的下人隻會得寸進尺,以為她好欺負。
管事起了身,與剛剛相比,顯得誠惶誠恐了許多。
另一名管事一直垂手站立,並不奚落於他。待徐婉真發作完畢,才虛扶了他一把。
兩人再次施禮,白瑤讓門口的小丫鬟引著他們,去用飯之處。
見完了兩人,徐婉真讓白瑤將賬冊捧了,回到房中細細翻閱。她前世學的是鋼琴,沒有接觸過金融會計等相關知識。
看賬冊,還是原主徐婉真自幼學會的能力。生在商賈之家,將來嫁出去也要管理庶務,不懂賬冊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