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哥兒就先押下去看管起來,回去時一並押走就是。”
徐婉真給了這個解決辦法,解決了僵持的局麵。李氏感激不盡,塗瑞銘做下這等惡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顏氏心頭牽掛著先頭帶下去洗漱的章哥兒,也忙點頭應了。
武正翔道:“那夥拐子,我暫且押下了。你們看,是不是要交去京兆府衙門。”若是交了,塗瑞銘這件事便再也瞞不住。
李氏感激道:“方便的話,請把人交給我帶回去。”她拿不定主意,還是想要等塗弘義對塗瑞銘的處罰下來後,再處置這幾名拐子。
處置完此事,天色有些微微發亮。淺藍色的晨光落在院子裏,空氣顯得格外冷冽。
經過這一通折騰,院中眾人也才都放下心事,重新回房安歇。
顏氏不錯眼的看著兒子熟睡著的稚嫩小臉,這種失而複得的幸運,令她加倍珍惜起眼前的時光。
她輕手輕腳的脫了衣服上床,將兒子摟在懷中,沉沉睡去。這一覺,睡得分外踏實。
武正翔陪著徐婉真回房安歇,看著他熬得通紅的雙眼,徐婉真不由有些心疼。素手撫上他的眼瞼,“翼之,都是我不好,讓你操勞了。”
本是上元佳節,卻令他奔波忙碌了大半夜。他不說,徐婉真也知道要在昨夜那樣的場合裏麵,找幾個拐子,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武正翔在她手心輕輕印下一個吻,笑道:“為娘子服務,為夫不怕辛苦。”若不是怕她傷心,除了皇上,沒人能指使動他。
徐婉真的心裏甜絲絲的,她自然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心意。
“再睡一會兒,今日休沐就結束了。”兩人換了寢衣,相擁而眠。
主子們歇著,下人們卻是按照往常的時辰起了,壓低了聲音各自做起差事來。
待天光大亮後,李氏、顏氏告辭,武正翔撥了護衛,將一行人護送回塗家。
翌日,李氏打發了人來送了大批謝禮,同時告知了塗瑞銘的處理結果。
塗弘義認為,能對手足下手,不配為塗家子孫。原本要將他逐出家門,念著長房無子,他又是初犯的份上,打二十大板,入家廟靜修三年,以觀後效。
那幾個拐子,也都交給京兆府衙門處置,也沒有要遮家醜的意思。
塗家門風,果然是風光霽月坦坦蕩蕩。
過了年,百官上朝,衙門上衙,重新開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但天氣越一日冷過一日,沒過幾天,洛陽城裏便飄起了鵝毛般的大雪。隻半日,京城裏便成了雪白的世界。放眼望去,白雪皚皚銀裝素裹,極為漂亮。
各府上也開始邀約宴飲,踏雪尋梅。
徐婉真也會想起,眾姐妹在秋日時曾說過要起詩社賞梅之事。
但眼下,卻是再難將人湊齊。
石靜芙定給了太子,隻差曹皇後下旨。
石靜玉一心都撲在雲嶺之事上,隻待天氣略微暖和,便跟隨著商隊去雲嶺。她的丈夫兒子都在那裏,雖然有書信往來,得知兩人無恙,但她未能親眼見到,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