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述律寒香已經住進了忠國公府中。若要將她換個地方住,還不知道為引起怎樣的猜測。
一動不如一靜,這個道理,就算太子不說,武正翔心頭也清楚。
他更為清楚的是,徐婉真喜靜,又懷著子嗣,他更不願讓她成日裏陪著寒香公主外出。
武正翔苦笑了一下,無奈道:“殿下這麼一說,好像除了末將真的沒有誰能勝任了。”
太子朗聲笑道:“好了好了,寒香公主這樣的美人兒放在麵前,也隻有你才會露出一臉苦相來。”
他這句話裏麵,存著試探的意思。既然述律寒香住在忠國公府中,還時不時往致遠居跑。
他就不信,這麼個賞心悅目的大美人放在武正翔的麵前,他當真能視而不見。
可是,太子的這番心思注定是要失望了。武正翔的麵上不見喜色,反而道:“在殿下麵前,我也就不瞞著了。公主身份尊貴無比,末將敬而遠之都來不及,豈敢多看一眼?”
太子先是一怔,隨即用大笑掩飾了,露出一個男人才懂的笑容道:“身份再尊貴也是女子,難道翼之你就沒有絲毫動心?”
男人之間談論女子,尤其是這樣漂亮動人的女子,和女子之間的閨中私語一般,那都是鐵哥們之間才會說的話。
太子這樣刻意示好,武正翔倒沒多想,隻以為是他拉攏和自己關係的一種手段。
當下答道:“讓殿下見笑了,寒香公主生得如仙子一般,末將豈敢褻瀆?還是日日守著拙荊,安安分分地過日子好。”
雖然這不是太子想要聽到的答案,但他話意中透出的安份之意,也令他的心頭踏實許多。難道,他看錯了武正翔,其實他並沒有什麼不可掌控的野心嗎?
“如此良材美質,萬不可蒙塵。”太子舉起酒杯,道:“孤身邊信得過的人不多,翼之就是其中一個。正是需要你為國效忠之際,萬萬不可妄自菲薄了。”
他生得堂堂正正,眉宇之間如同清風朗月一眼。他這樣推心置腹的說著,令武正翔也不禁動容。端起酒杯一口飲盡了,道:“末將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力!”
談笑之間,兩人之間曾經的隔閡仿佛盡皆消散。
待武正翔告辭後,太子坐在椅上,慢慢斂了笑容。
效忠,乃是這個世上最不可靠的東西。與他麵容不匹配的是,太子深藏起來的,是他多疑的性子。
除了他自己,他給予旁人的信任都極其有限。這些人中,包括了一心為他籌謀的昭陽公主,和替他掌控京中暗線的楚王夫婦。
他連嫡親的妹妹弟弟都防著一手,何況是對武正翔?
要用他,必然要讓他有所牽絆。徐婉真深受太後寵愛,讓他無法下手,但述律寒香就不一樣了。
她是契丹可汗的妹妹,又是昭陽公主的棋子。若真能嫁給武正翔做平妻,那麼她在高芒舉目無親,隻能依靠他來撐腰。
但是,不知道是武正翔太癡情,還是徐婉真的手段太厲害。連述律寒香這樣的女人,都沒能走進武正翔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