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公雞打著鳴,叫醒了天邊的第一道晨曦。
致遠居裏還靜悄悄的。時辰尚早,出了看門和灶上的婆子,人們還未醒來。
徐婉真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睜開了眼,昨夜睡得極好,她舒適而愜意的伸了一個懶腰,發出一聲鼻音。
感受著她的動靜,武正翔也醒了過來。
可他有些不敢睜眼,生怕再次麵臨殘酷的事實。他不願見到,她看著自己時,那種陌生而又警惕的眼神。
直到,他聽見她喚道:“翼之?”
武正翔心頭狂喜,她想起來了?但隨即,她又沒了動靜。難道,是自己聽錯了嗎?
過了片刻,有溫熱的氣息呼到了他的麵頰上。
徐婉真側躺著,以手支著頭,看著他的睡顏。她的心頭有些疑惑,怎麼感覺自己好久沒見到他似的?
捋起一束青絲,她調皮的用頭發去撓著武正翔的鼻子。
突然,她腰肢一緊,武正翔的鐵臂將她箍在懷中。他的聲音有些發悶,“婉真,我的婉真。”
“怎麼了?”徐婉真疑惑不解。
武正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鼻音,徐婉真笑著打趣,“誰敢欺負我的夫君?”
“還用說嗎?除了你怎麼會有別人。”
武正翔抬起頭,眼眶有些發紅。定定的看著她,問道:“你不記得啦?”
“記得什麼?”徐婉真歪著頭,好奇的問道。
武正翔吸了口氣,難道,她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忘記了嗎?
眼下,擺在他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就當做寒香那件事情不存在。既然她已經忘記,那不如就此揭過,免得節外生枝。
第二個,老老實實的告訴她,但也許會麵臨著她再次暈倒的風險。
看著她如同墨玉一般閃亮著的雙眼,武正翔下定決心,道:“婉真,我要跟你說件事。”
見他突然如此鄭重,徐婉真不明所以,問道:“什麼事?”
武正翔閉了閉眼,是的,他選擇將事情的原委都告訴她。就如同他不願意見到她忘記屬於他們的美好,他也不能擅自做主,當那件事情沒發生過。
這對她不公平。
“首先,我跟你發誓,除了你我心裏不會再有任何女人。從心到身,我都隻有你一人。”武正翔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沉聲道:“若違此誓,讓我遭萬箭穿心、七竅流血而死。”
“翼之!”
徐婉真連忙用手去掩住他的口,但還是晚了一步。他後麵那句話的語速極快,她才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說完了。
“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發這樣的毒誓。”徐婉真有些措手不及,“你這樣,讓我怎麼心安?”她的眼角已經泛起了盈盈淚光。
武正翔溫柔的為她拭去眼淚,道:“放心,我不會應誓的,因為我絕對不會背叛你。”
“這件事,還要從頭說起。”
他將正月十四那日的事完整的講訴一遍,道:“述律寒香從一開始,就已經布好了圈套。偏偏我毫無所覺,才讓你受到打擊昏迷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徐婉真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畫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