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盧氏問過範芊芊兩次願不願嫁入,被她婉拒之後,就將她拋諸腦後。除了每月的月例銀子,其餘便任她自生自滅。
當寒香派人找到她時,她便明白,她苦苦等待的契機終於出現了。
“見過寒香公主。”範芊芊儀態優雅的屈膝施禮。
因了當年陳氏的吩咐,她的儀態是下了苦功足足惡補了三個月的。後來雖然沒有用上,但她守著一座空院無事可做,每日便做些女紅,練習儀態打發時間。
範芊芊著一襲淺淺的藕荷色衣裙,看得出來隻是普通麵料。但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別樣的柔弱風情。
她的神情中,藏著化不開的憂鬱,卻不令人厭惡,反而會升起一種想要憐惜嗬護的情緒。她這種弱不勝衣的氣質,寒香還是第一次見到。
“起來吧。”寒香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讓她起身。
“謝過公主。”範芊芊再次斂禮後,才款款起身。
這樣的美人兒,連我見了都忍不住要憐惜一二,陳氏的眼光不錯。武正翔他是怎樣的鐵石心腸,竟然能拒之門外?述律寒香心頭這些想著。
寒香微微側頭示意,月桂上前一步,道:“芊芊姑娘,我覺得你應該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會這幾年都能守住一個空院過日子。”
範芊芊柔聲道:“承蒙姑姑誇獎,芊芊隻是耐得住寂寞。”
寒暄之後,月桂也不跟她客氣,開門見山道:“你的處境,隻要公主出手就能替你改變。最差的情況,公主也能將你收在身邊,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問題是,就不知道你值不值得公主出手相助?”
範芊芊安靜的聽完,這幾年的日子,她別的沒有,耐心磨練得一等一的好。這種好事,絕不可能天上掉餡餅,就看需要她付出怎樣的代價。
“公主明鑒,有用得上芊芊的地方,隻管吩咐。”
寒香自持身份,自然是不可能直接跟她對話的。說話的,還是月桂。
“你在忠國公府上住了這幾年,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收獲?”月桂緊緊的盯住範芊芊的眼睛,道:“要跟致遠居有關的收獲。”
聞言,範芊芊唇邊泛起一個苦澀的微笑,道:“致遠居,我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能有什麼收獲?”
“當真沒有?”
範芊芊搖頭道:“收獲沒有,我隻是知道了一些隱秘的消息。不知道對公主有沒有幫助?”
“什麼消息,說來聽聽?”月桂心道,這個範芊芊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說起來,也算不得什麼秘密。”範芊芊緩緩道:“頭一條,隻要有心就能打聽到,二公子的生母是被國公夫人所害死。”
這確實算不得什麼秘密,這件忠國公府的陳年往事,月桂就很清楚。但既然範芊芊說的是頭一條,那麼還有一條更要緊的,她藏了沒有說。
寒香自然也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範芊芊也毫不緊張,徐徐道:“我若是都說了,怎知公主會不會兌現承諾?”
她會這樣考慮,也是應有之理。守了這幾年,難得掌握了這丁點隱秘,和盤托出後她還有什麼籌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