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的雕花鏤空窗前,一個身著錦緞的女子正用手輕輕的撥弄著眼前的牡丹“哦?!既然這樣,那就準備下,我親自去。”東芝有點不敢置信“上官大人,一個小小的店家,哪能勞您大駕親自前往呢。”這時的東芝已經忘了先前的驚恐,隻是一副為主子不值的樣子。女子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說,隻是看了東芝一眼。東芝渾身一震,低下頭再也不敢隨意開口。
“你下去吧,這件事我不想再聽見有第三個人說起。”
“是,是,奴婢明白。”東芝說完才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女子看也不看東芝,回身仍舊撥弄著眼前的牡丹,笑著似自語般道“有趣,有趣...”這大唐至今,誰不知她上官婉兒,她邀人還從沒有說不來的,更別說還將她派去的人趕出來。上官婉兒又站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轉身往外走去。
“晅音,你給我說清楚,這貨是不是你私生的。”雲漓揪著肉球的小耳朵,忽然覺得這貨怎麼有點像晅音的本體呢。
晅音一聽,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你哪隻眼覺得它是我私生的???就它這德行,我再怎麼找個醜八怪也生不出來吧。”被無辜殃及的小肉球哀怨的嗚嗚兩聲,礙於壓力愣是沒敢反駁一句。
雲漓單手摸著下巴想了下“嗯,說的也是。”頓了頓繼續道“可是真的有點像啊。”
“雲漓,你一天不糟踐我,你會死啊!!”
“好像不會哎,可是會很不舒服。”
“你!!你!!”
“有人來了。”雲漓一挑眉,悠哉的自院中凳上站起身來。眼睛瞟了一眼還在惱怒的晅音“你是不是該收起你那張臉。”晅音一邊幻化模樣一邊小聲嘀咕道“白浠都不用,幹嘛老叫我變樣子。”
“我可沒你那麼招搖的臉。”白浠的聲音自走廊上傳來,一席藏青色長袍,羽冠黑發,整個人頗有一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走到晅音的身邊遞上手中的托盤,白浠就消失在了彼岸。
晅音低頭一聞,頂級洞庭碧螺春,今天是什麼貴客,有這麼大的麵子。不過他沒來得及問,雲漓已經去了前麵,晅音趕緊托著盤子緊跟著走了進去。
上官婉兒看著走出來的兩人,一身白衣的女子,要知道現下穿白衣是件很忌諱的事情,因為白衣隻有在喪葬的時候才能穿。可這女子一身白衣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有一種出塵的氣質。那個男人,上官婉兒說不出有種什麼感覺,隻是覺得這張臉似乎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仍然很俊俏。
上官婉兒朝兩人略一點頭笑道“姑娘就是這家店的主人?”說出來的是疑問,但雲漓看她眼中並沒有疑惑,而是肯定。
“是,我是,不知上官姑娘找我有什麼事。”雲漓斜斜的倚桌子邊上,還不忘用腳踢了下不自覺的晅音。聲音慵懶而舒適,舉止隨意但是不隨便。
上官婉兒想,即便如此,可這個看似普通的女人真的可以幫到那人麼?點頭謝過遞茶的男子才開口道:“姑娘既知我是誰,那麼禮尚往來,姑娘是否也該告知姓名。”雲漓笑笑,抿了口茶“我叫雲漓,他是晅音。”說話間還用手指戳戳了晅音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