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八節 與通知書結伴而行(1 / 3)

9月5日,一早何琳一個人背上簡單的行李往鎮上出發。何琳們隊裏在鎮上從事小販的李正華由於隻有趕集天才會到鎮上從事買賣,他的店門緊鎖。何琳到了鎮上,在李正華的店門口把行李放下,在旁邊的一家店裏買了兩包黃果樹煙揣在身上,蹲在他的行李旁等車。一個小時過去了,一輛從中觀鎮開往遵義的早已到了退休年齡的中巴車一拐一跛地朝他的方向開來,他立即從地上抓起還在睡覺的行李包背在身上衝向公路邊揮手招停了這位“老者”,好不容易才擠了上去。這輛中巴無論是車內的坐椅還是車身的車窗都以破爛不堪,車上外出打工的老老少少的農民工、到遵義去采購的鄉鎮小販、考上地區各種學校的學生等形形色色的人坐了滿滿一車,就連車門口也站滿了人,各種味道夾雜在一起,臭器氣熏天,讓人作嘔;車子的發動機發出的老黃牛般的轟鳴聲、偶爾發出的幾聲“咳嗽”聲、車上人們的嬉鬧聲、睡覺的打酣聲、小孩的啼哭聲以及嘰嘰哇哇的說話聲夾雜在一起,著實讓人心煩意亂。這些對心中對未來充滿了渴望的何琳絲豪沒有影響。他擠上車後,顧不得車上其他人的漫罵,從人堆裏擠過,好不容易在駕駛員旁邊的引擎蓋邊上找到了立足之地,那也是他心中最理想的位置。因為他要和駕駛員拉關係,好讓他能告訴他下車的準確位置。這位“老者”彎著年邁的身軀在那崎嶇的沙石公路上一顛一簸地爬行著,破爛的車窗外偶爾傳來雞鳴狗叫和村民的喧鬧聲,一個半小時後,它來到了綏陽縣旺草鎮的街上,在水泥公路上跺跺腳停了下來,坐在車門口的售票員非常吃力地打開車門,站在門口的乘客下車讓出過道,下了六個人。這時坐在何琳旁邊的一個婦女懶洋洋地從引擎蓋上站起來說了一句“讓。”從人堆中擠過去下車了。她的下車使得何琳從立足之地變成了有盤膝之地。她下車之後,原站在車門口的幾個人才返回車上,這時又從旺草街上新上了四個人,售票員又艱難地把車門壓上,說:“走。”駕駛員開始發動油門,這位老者“咯咯”幾聲,也不知道它是在笑還是在哭,很難分辨。車子又開始出發了,不同的是何琳有了盤膝之地。他把行李包抱在懷裏,一邊和駕駛員聊天,一邊不斷點“黃果樹”給駕駛員抽。駕駛員也許是從來沒抽過磨沙黃果樹,見何琳不斷點給他抽,他心裏著實光亮,慢慢地開始叫何琳為兄弟:“兄弟,你是去讀書吧?考的哪所學校呀?”

“是呀,大哥,你們開車一定很辛苦哈”

“沒辦法呀,苦命唄,你們就好了,以後出來就是鐵飯碗了,國家幹部了。”

“啥子國家幹部喲,還不知道到那個時候國家是啥子政策喲,還是你們有技術好呀,我在書上看的,說是‘隻要技術在手,行遍天下無敵手’”

“哈哈,你真會說話。”

“你怎麼抽這麼好的煙喲,看你穿得很一般嘛?!”

“出門在外嘛,應該的呀。對了大哥,到了遵義師範叫我一下,好嗎?我怕到時我睡著了。”

“一定,你放心吧,你困了就睡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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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瞎聊了很多,4個半小時過去了,它到遵義了。駕駛員特意繞道將何琳送到遵義師範後麵的鐵路橋下,說:“兄弟,你到了,記住我的車牌號,你回去的時候再來坐我的車,不收你錢。”

何琳拍醒還在懷裏睡大覺的行李包下車了,他下車後衝已經在柏油路上小跑的它喊了一句“大哥,我會記住你的。”就往鐵路橋腳走去。

他怕別人看出他是鄉下人,他心裏想:‘越是在乎的東西越容易被人搶。’於是把裝了學費的行李包扔在了鐵路橋下的一敦大頭上,就去附近轉悠,但視線始終不離開他的包。他等了半個小時還是不見張明剛到約定的時間和地點接他,心裏開始著急,於是他就朝一位爬在自己摩的上睡覺的駕駛員走去,拍了一下他,故意學著城裏人的口氣,既不問價錢,也不說地方,象是非常熟悉似的,說:“跑一趟。”那個駕駛員被他這一拍嚇了一跳,說:“哦”然後何琳就去橋下拿上自己的行李坐上了摩托車。在摩托車上他故意和駕駛員瞎聊:“剛開學,家裏有急事,回去了一趟,剛下車。”

駕駛員邊開車,邊接過他的話題,說:“哦,你在哪裏讀書呀?”

何琳故意說:“在這裏打車,還能在哪裏讀書呀?遵義師範呀。”

駕駛員聽了後有點生氣地說:“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呀?現在這裏去不了。”

何琳故作驚訝,說:“原來這裏摩托車去得了的呀!”

這時駕駛員已經把摩托車調轉頭了,回答道:“這裏早就封路了。”

何琳心裏暗自高興:‘還真被自己蒙對了。’接過話題說:“哦,我還以為去得了呢,哎!很久沒到這邊來玩了,還真不知道封路了。”

一會工夫,摩的就到了師範,他下了車給了駕駛員5元錢,駕駛員說:“饒了這麼一大圈了,是10元”

何琳從駕駛員的話裏聽出他要收10元的原因是他沒告訴他具體地方而繞了一圈,便假裝很驚奇地說:“什麼?給你5元已經是多給了你2元了,還要想1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