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開學的時候,仕吉給何琳寄了1000塊錢,何琳交了753元的學費後,就剩下了200多塊錢的生活費。
開學後不久的一個周末,何琳民族師範學院的五個老鄉來商校找他。何琳沒有作過多的安排,也沒有帶他們出去玩,隻是在教室裏邊看電視邊打雙升(撲克牌的一種娛樂活動,也叫拖拉機)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何琳的老鄉不是真正來商校找他玩,而是他們下一個周末要進行珠算過級考試,欲求何琳的幫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他的老鄉向他說明了他們來的目的。何琳並非是看在每幫助過一個人的珠算給200塊錢的份上才沒作任何考慮便答應了下來,而是珠算三級的過級考試對於商校會計專業的學生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商校會計專業的學生幫外校的學生珠算過級是家常便飯的事兒,再加上何琳在班上的影響力,隻要他願意開口,不要說是去給五個老鄉珠算過級,就是二三十個也不成問題。
4月16日何琳分別給吳霞、陳超、劉紅、李蕊說了幫他民族師範學院的老鄉珠算過級的事兒後,他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4月17日下午何琳的老鄉鄭傳仙從民族師範學院來接他們,並安排他們在學校門口的那家餐館吃飯,加上何琳叫來的秦貴芝和張強一共8個人吃飯花了200塊錢。吃完飯之後,秦貴芝和張強就回學校了,他們一行6個人從商校往民族師範學院進發。到了民族師範學院,在學校等他們的其他四個老鄉早已象迎接考察團一樣在民院的大門口迎接他們。高等院校師生眾多,校園寬闊,校園內亭台軒榭隨處可見,林蔭小道縱橫交錯,黃昏的陽光灑在信步於林間成雙成對的情侶學子身上別有一番景象。天下學校皆一般,除了或坐或躺於草坪天南海北、或坐或立於林蔭嬉鬧和集聚於寒窗聊天雙升外,就隻有到舞廳輕歌曼舞,別無其他娛樂。在民院等候他們的老鄉早已想到了這一點,在他們還沒到達之前就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舞廳門票。他們一行10人在民院校園內的林蔭小道上信步相識相侃直到舞廳開場。
民院畢竟是高等院校,除了校園景色怡人之外,舞廳自然也比商校的舞廳氣派,不象商校那樣一盞旋轉的七彩球燈當空掛,學子餐畢桌椅收,便形成了舞之廳堂。民院的舞廳不但燈光絢麗多彩,而且還配有從藝術係挑選的專業舞曲樂隊和校園歌手在舞廳正前方的T型舞台上吹拉彈唱。
在民院的舞廳裏,何琳們作為“貴賓”受到了他的老鄉們熱情“招待”,他方舞罷我登台,每一個人都從未落空,除非是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在那天何琳方知吳霞不但是校園籃球女星,而且還是舞之“皇後”——快三中三快慢四,恰恰倫巴探戈舞,她無一不會,無一不通,和她一起跳舞何琳深感舒鬆。那一天晚上何琳雖然被劉紅和吳霞輪流邀為舞伴,累得大汗淋漓,但那晚是何琳從進入商校以來玩得最開心的一次,也是心情最舒暢的一次。
4月18日上午,何琳們五個人分別拿著他老鄉們的準考證進入形同虛設的考場替他的老鄉們考試。真是驗證了何琳在縣城讀書時聽別人說的“初中高中挑燈夜讀不能睡,進入學府混個本本成萬歲”,既然不是主要專業又何必要把珠算列入必修課呢?無論是高校還是中等職業技校,隻要道聽途說***將是熱門專業,便紛紛效仿,晝夜間如春筍般芸芸而生,天涯學府由來如此,也正因為時時這樣的氣候環境,才釀就了商校部分學生靠替外校學生過級掙點外快的謀財之道。他們的考試非常順利,一張隻有20道加減乘除混合算的珠算試卷在他們手裏,隻用了45分鍾的時間便完成了。
考試出來後,何琳的老鄉們早已給他們訂好“宴席”,在吃飯的時候何琳非常肯定的告訴他們:“你們的珠算至少是二級以上,你們大可放心。”何琳是他們班上珠算比較差的成員之一,就連何琳都如是乎,那樣的試卷在陳超、吳霞、劉紅、李蕊們的手裏更不是話下。他們和他的老鄉們一陣杯箸交錯,酒肉飯飽之後在他的老鄉們的安排下乘車來到離民院隻有半小時車程的花溪水庫。與其說是水庫不如說是天然湖泊,三麵環山,鷺巢與鬆林,湖邊垂柳輕拂水麵。清風徐來,鬆濤陣陣,微波蕩漾。水鳥掠過,漾漾泛柳枝,澄澄映鬆影。聲喧舟楫間,色靜深鬆裏。舟楫過處,白鷺紛飛,與一行10人三舟相映成趣。那山那水,那湖那景著實讓人流連忘返,但沒有李白的那種情操與境界,隻得哢嚓兩聲趕黃昏。
4月19日在何琳的老鄉的要求下他們又幫他們班的同學過了級。中午在何琳的要求下集體親臨民院食堂一品民院學生佳肴,商校五人皆感歎:“高等院校就是高等院校,菜品齊全食之有味。”臨走時鄭傳仙遞給何琳一個碩大的數字——2000塊錢,被何琳拒絕了。最終在鄭傳仙的強烈堅持下,何琳隻收下了200塊錢,說:“他們都是我非常好的同學,如果來的時候我給他們說是有報酬的,他們未必會來,既然你們一定要給,我就收下這200,回去後我請他們吃頓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