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閑聊了一會就有下人前來稟報,說是大少爺已康複,老爺的病一下子好了許多,為了給大少爺壓驚洗塵,晚上大設家宴,所有饒陽的尚家親眷都會到場。
這讓尚古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對尚家的狀況已經有所了解,但所有的親眷他哪裏認識啊,到時候不露餡才怪。好在葉子讓尚古繼續假裝失憶,才讓尚古定下心來。
三人單獨進了午飯後,尚雲帶著三人參觀了一下尚家宅院和花園。尚雲倒是對尚古的失憶毫不懷疑,自小尚雲和尚古感情最好,尚古也非常寵愛這個比自己小7歲的胞妹。兩年前聽說尚古出事的噩耗後,尚家上下悲痛不已。尚母都快哭成了淚人,尚父也自此大病了一場,身體就大不如前了。 當時十五歲的尚雲,哭的死去活來,經常纏著著三哥尚文說是要找大哥回來。
對於從小缺少親情的尚古而言尚雲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走的最近的一個人。每天一起床,尚雲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的問這問那。尚古似乎也真的把這個可愛的小妹妹當做了自己的妹妹。
而天生樂觀開朗的葉子經過一天的接觸也早已和尚雲聊得火熱。隻是葉子的一些話經常弄得尚雲不明所以。
隻有張錫還是把自己關在自己的世界裏,仿佛完全融不進這個這個對於他們而言全新的世界。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大地一片寂寥。冬季特有的寒風雖然刺骨,但卻吹不起多少沙塵。 一彎淺淺的月牙依稀浮現出搖曳的樹影,而在這一大片曠野中,尚家大院卻燈火通明,顯得格外喜慶。
屢屢炊煙在微暗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飄渺,可孩子們的笑聲卻沁人心脾,家宴在尚家宅院的前堂擺設,一排排的長桌早已擺放完畢。漢時的餐桌低矮,人一般跪坐於軟墊之上。
許久之後,尚家親眷們紛紛落座,濟濟一堂。小孩和多數女眷便紛紛退出前堂。正前方的主位上坐的是一位年邁的長者,身形憔悴卻顯得容光煥發。毋庸置疑他便是尚家之主尚固,而他左邊的長者,一身青衣,精神抖擻,乃尚古叔父尚儒。
尚古被安排在了右邊的第一個位置,跪在座位上的尚古不時地臉露尷尬之色,一言不發。偷偷得打量著眼前的每一個人,雖然聽尚雲簡單的介紹了一番,但還是有點記不清誰是誰。
這時下人們端著一道道菜品上來了,不多久酒菜上桌,家宴便開始了。隻見尚老爺子端起酒樽,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尚家老少齊聚一堂,老夫倍感榮幸,自老夫告老還鄉始,此乃首次聚首。此番犬子逃過災劫,得幸還家,乃我尚家列祖列宗護佑,此酒以祭祖宗神靈!”
言罷老爺子托手將酒灑在了地上,“祭祖宗神靈!” 堂內的一眾也紛紛舉杯灑在地上。
見到如此壯觀的場景尚古愣愣了也隻能照著他們的樣子做。尚古剛放下杯子,坐在上老爺子邊上的青衫長者舉杯麵向上老爺子道:“崇義自小仁義,此番大難不死,想必定有後福!我等巍巍老矣,崇義日後定為國之棟梁,門庭之耀啊! 恭喜兄長啦!”
聽到這話,尚老爺子頓時滿臉榮光,朝尚古微微地點了點頭。此時的尚古倒是有點受寵若驚。隻能朝這位叔叔微笑的點了點頭,而尚古不知就在此時一束忌恨的目光正從背後暗暗地投向了尚古。
“哈哈哈……承賢弟之言,為兄淨飲此杯!”尚老爺子說罷,一仰頭,美酒下肚。接著轉向尚古道:“崇義啊! 你叔父如此褒獎與你,你豈能不敬上一樽酒啊!”
正在發愣的尚古差點老爺子被嚇了一跳,無奈之下隻能有模有樣地舉起酒杯說道:“崇義何德何能,得叔父如此謬讚,然崇義定當倍加努力,不辱我尚家之名!” 說罷尚古看了看所有人的反應,暗自慶幸自己年幼時在父親的熏陶下國學學的還不錯。
尚古說完尚儒哈哈大笑道:“ 崇義謙遜,尚門之幸啊!” 尚老爺聽了尚古的話也滿臉笑容不住的點頭。尚古似乎是來了勁,見自己如此受到重視,原本的拘束也就放下了:“叔父謬讚啊!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時值亂世,匪患四起,諸侯割據,百姓民不聊生,我輩當以天下為己任,去聖繼絕學,方能為萬世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