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故作鎮定:“認不認識與你們有什麼關係?”
領頭察言觀色已經猜到他一定知道隱情,揮一揮手,最裏圈的武士就向安寧撲去。
“誰敢!”一聲暴喝傳來。
安寧心頭一喜,老爹來救他了。
安老爹從外圍急掠過來,右手一道青色寒光射出。
青色寒光沿著右側飛出,劃出個弧形,又從左側回到老爹手中,原來是柄青綠色圓弧形彎刀。
在彎刀飛過的半徑軌跡內,黑衣武士非死即傷;剩下的立在原地,再不敢輕舉妄動。
安老爹落在安寧身前,將他護在身後。
“青龍弧刃!安家的人也在這裏?”黑衣領頭人的眼睛迅速從祖孫二人身上掃過,腦中飛速閃過一個念頭,目光最後停在安寧身上,“小兄弟今年多大啦?”
安寧不吭聲。
領頭人見安寧不上鉤,又問:“安凜風這名字你總聽說過吧?”
“你……你也知道我父親?”
不能怪安寧不淡定,十多年不被人提及的名字,一天之內卻被人反複說起。仿佛每一個說出“安凜風”三人字的陌生人都與安家有莫大的關係。
安寧之前理解安老爹的苦衷,並不多問。但這種事怎麼能壓抑得住?老爹說過與安家十五年不聯係,這時哪怕是一點點的消息,對安寧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
黃昏公會的人對安寧這麼感興趣,自然是沒安好心,打了上古青木之血的主意。安老爹腸子都悔清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該告訴安寧這些。
黑衣領頭人一開始也隻是試一試安寧,沒想到真被猜中了,忍不住狂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安家這小子居然是安家族長嫡係傳人,身上一定有那種特殊的血液……得到上古青木之血可是天大的功勞!
“安月長老,我敬你是成名已久的前輩,你隻需不與我們為敵,便可保住一條性命!”
領頭人使出誘敵之術,不動聲色地將背上刻著咒文的短斧握在手中,舉臂朝身後埋伏在更外圍的黑衣人做了個手勢。
明知安寧基本上沒有戰鬥力,此時又被猜破身份,安老爹的憂心全寫在臉上。
也不過多言語,安老爹左手前伸,指尖朝地;一邊念念有詞,一邊用青龍弧刃在左手食指上劃破一個小口。
眼前敵兵太多,隻能速戰速決。
咒文念畢,左手食指傷口流出血水來——那血水仿佛受了控製,雖隻有一小滴,卻閃著怪異的光。
“啪”一聲血液落在地上,大地應聲猛然顫動起來。
“哼!”安老爹雙目圓瞪,對著剛剛滴血的位置猛一跺腳。
“地裂!”
以落腳處為起點,朝著腳尖指向的位置,地麵突然裂開一條巨大的口子,地底仿佛有頭巨大的怪獸突然張大了嘴,幾名黑衣武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吞噬,大地又倏地合攏。
安寧從未見過這般陣勢,臉色卻沒有任何慌亂,隻是不禁為老爹擔心。
黑衣領頭人見招降不成,己方損兵折將,已經怒了:“老東西,我敬你一分,還真把自己當玩意兒了!給我殺!隻把安家這個小東西留下!”
黑衣武士們倒也學乖了,怕這老頭又使出什麼要命的招數來,不再貿然往前衝,隻是漸漸逼近,一步一步縮小包圍圈。
安老爹麵色凝重,這土係法術並非他最擅長的法術,心神不敢有半點分散。眼見黑衣人越來越近,又故計重施,腳尖對著敵人最密集的位置,腳掌踏向滴血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