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忙的都忙完了,桃格格這才在雲浩歌的身邊兒坐了下來,一臉難受的揉起了太陽穴,“哎呀……昨天晚上,酒喝多了……”
用力的將茶盞往桌麵兒上一擱,雲浩歌低喝道,“你敢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試試!”
如此清冽的聲調,聽的桃格格遍體生寒……
她頓時就心頭一顫,顫的她就連身子都抖了一抖,好不容易擠出了一絲訕訕的笑,她瞪著一雙水靈靈霧盈盈,顯得特別無辜的眸子望了過去。
哎呀嘛……
平日裏,吵吵鬧鬧的慣了的,好像從來也沒覺得,跟前的這人有什麼特別大的能耐啊,如今看來……他要是真的發怒,還是……蠻可怕的嘛……
雲浩歌那猶如墨色暗夜般的眸子,直直的望著桃格格,往日裏,那些迷人的璀璨星光一顆一顆的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逐漸凝聚起來的恐怖風暴。
桃格格被他給瞪的愈發的心虛,有些艱難的吞了吞口水。
他果然生氣了呀。
他是氣她……不想為昨晚的事情負責?
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多麵的細作,在任務的過程中,對任務的對象動了心。他對她所有的好,都不再隻是一種感情投資,而是,他想要對她好……
胡編亂猜到了這裏,那一絲絲的心虛,很快的就變成了歡欣雀躍,刹那間,她就隻覺得小心髒兒跳動的愈發有力,一種無比亢奮的情緒,迅速的傳遍了全身。
那如果,他也是真心的喜歡她的話,她就勉為其難的跟他試試,也不是不行。
問題是……她要怎樣才能確定?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雲浩歌用花郎的身份,把桃格格給騙的團團轉的夠嗆,而桃格格在上一世的二十年裏麵,又被殘酷的現實給磨煉成了多疑的性子。
這就好像,他們倆中間有了一個死結。
好在,桃格格現在有了一絲興趣,打算去嚐試解開它。
“那個……我這不是擔心你……”對著手指頭,桃格格換上了一副憨厚的笑容。
雲浩歌一見她這般模樣,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斜斜的瞥著她冷哼,“擔心我什麼?擔心我糾纏你?放心!本公子做不出來這麼丟人的事兒!”
說完,當真兒是毫不客氣的,直接留給她一張完美的側顏。
桃格格抿著唇,暗地裏笑了笑。
沒有拍桌子翻臉拂袖走人,不是還想聽她的解釋,就是舍不得走吧。
“不是你自己說,我都已經成過一次親了,配不上你的嘛……”她小聲的嘟囔,偷瞄著他的神色。
雲浩歌臉上沒什麼變化,隻是在桃格格的話音落下的時候,手指尖兒重重的在椅子的扶手上頭扣了一下。
什麼人兒啊,他說了那麼多的好話不聽,偏偏這種算不得數的話,她記得那麼清楚。
更何況,他怎麼記得,他的原話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呢。
桃格格繼續試探著開口,“我這不也是考慮到,你昨晚也喝了酒……後麵那些事兒……其實都是月亮太圓,影響到了我們。我擔心,萬一你酒醒了以後,後悔了,會怕我纏著你……”胡謅了一通,她攤了攤手,滿臉的無奈,“好吧好吧,我就是想先下手為強好了吧。我就是想著,與其等著你先後悔,還不如我先不承認的好,麵子上,至少不會那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