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感覺,”方濟川開始故弄玄虛了,“你想想,要是真想搞個什麼戰場形勢評估,犯得著這麼大張旗鼓?還每個軍種都調人?這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真要搞個評估,軍勤處和參謀部的人一合計就能搞起來了。現在這陣勢,簡直就是拿著高音喇叭對外麵喊,老子在這裏,老子要打這進攻了,你們就等著吧!別看著軍勤處搞了這麼多保密工作似的,”
劉在峰和季大鳴對了一眼,一起開始點頭。
“尼瑪,”季大鳴一下子泄了氣,“都說這是個閑差,就等於放假,現在好了,給人拎到這鬼不生蛋的地方來搞無間道!”
“不過,”劉在峰突然來一句特有哲理的話,“你說,會不會那啥?虛者實之,實者虛之,上麵就是故意這樣虛晃一槍,然後再殺個回馬槍,就是從這裏開第一槍?”
這一句話把方濟川噎的半天沒說出話來。槍你妹!方濟川心想劉在峰這糙貨,怎麼幾天不見變得文藝起來,“一切皆有可能!”方濟川丟下一句話往屋子裏走去。
第二天,軍勤處的人換了一輛大卡車,載了方濟川劉在峰季大鳴他們十幾號人到了軍事對峙線上的一處據點。
“這裏是就是和北清對峙的第一線了,”季大鳴這個老牌偵察兵來過幾次這裏,心中多少有點數。
一個小山頭的反斜麵,貼著山腳修了不少營房,全是灰沉沉的水泥沒有一絲色彩。從營房到山頭上,密密麻麻的修築著半永備式的坑道,蜿蜒著伸到山頭。
“從淮河到秦嶺,從柴達木到帕米爾,幾千公裏的分界線,”季大鳴邊從坑道裏往上爬邊感歎,“但凡有個山頭的地方,就修著這樣的工事,工程量都快趕上萬裏長城了!”
“勞民傷財,”方濟川隻能苦笑,“大陸農耕民族的劣根性,有了土地就想造個籬笆圈起來。籬笆能關的住羊,卻防不來狼的。”
“那是,”劉在峰也咧咧開了,“反正和北邊遲早一戰,不是你吃了我,就是我吞了你,還在自家院子裏修這些玩意也不嫌累。”
一邊發著牢騷,一邊上了山頂的觀察哨。像季大鳴這樣來過幾次北線的還好,方濟川和劉在峰齊齊的嗦一口涼氣。
都說江淮之地是曆朝曆代的糧袋子、菜籃子,但眼前這片蘆蒿叢生、遍地荒草的模樣怎麼樣也和糧倉掛不上鉤。大半人高的雜草灌木密密匝匝的填滿了兩個山頭之間的荒地,幾個破敗的村落正位於兩山之間,都是早就廢棄沒人居住的,敗柳殘楊遮住了滿是窟窿的屋頂,一群說不上名字的鳥在期間起起落落。
四裏地外的另一個山頭就是北清的據點,方濟川拿起望遠鏡就是一頓猛看,和民國這邊一水的水泥鋼筋不同,北邊的都是土木工事,沙石夯的倒也結實,粗大的原木加固在坑道內側,一看也是多年的經營。
“怎麼樣?”季大鳴放下望遠鏡問方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