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濟川愣了,打仗是要死人這不假,但這種連自己人也往死裏幹的滾刀肉作風,民國軍隊打死也學不來!想學?行!軍事法庭見您!
“也別怕,”文遠細細說明,“北清也不是個個都這橫!除了八旗下麵掛著的新編綠營敢這幹,其他部隊也都惜命!”
北清的這通炮擊真的沒什麼效果,除了把自己的敗軍砸了個發昏章第十一以外,混成旅這邊早就防著這手,一個個蹲在戰壕裏放黑槍,來了炮彈就躲進防彈坑,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隨著炮擊漸漸平息,混成旅和海字營的第一輪算是戰罷。
文遠拍了拍方濟川的肩膀,“走!到指揮部等季大鳴、劉在峰他們,今天明天可能咱們要輕鬆點,北清那邊該來收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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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辮子們算是吃了個悶虧!”劉在峰蹲在指揮部裏搓著手嘿嘿直樂,也不知道他怎麼樂的出來?方濟川很納悶,手就這麼按了幾下,帶走了上百條人命!這不是那嘰裏呱啦叫著猴語的小猴子,雖然南腔北調的,但說的都是漢語,尊的都是孔丘,拜的都是關公!就這割韭菜似的下殺手,也不瘮得慌?
“不假!”季大鳴看出方濟川有點不在狀態,“小方怎麼了?”
“沒什麼,”方濟川猶豫著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就是想,都是中國人,這麼對著掐,掐的心寒!一個民國一個北清,也都算世界上數的上號的強國了!這要勁往一處使,什麼老毛子、本子、鷹醬都TM不在話下啊!”
“鷹醬是個什麼玩意?”劉在峰問出了文遠、季大鳴都想問的問題。
“不是玩意,是美國,”方濟川也不知道自己打哪裏冒出來的這個詞。
“咱也想啊,”文遠悠悠的歎了口氣,又看著方濟川,“這事靠別人勸也想不明白!等你在北線時間呆長了,自然會悟出來。”
“不過在你悟出來之前,”劉在峰偶爾說出的話也特有哲理,“你可要舍得用最惡毒的心思來琢磨這幫辮子的行動!國人打國人,有時候比對付外人還寒心!”
“行了,”文遠拍了拍方濟川的肩膀,“商量一下下一步的作戰行動吧!這頭一仗,我已經賣掉了一道防禦線,打出了一張好牌!手裏的牌就那麼多了,得悠著點用了!”
“那,”方濟川眼睛一轉,“把小高地賣了去?”
“嘖嘖嘖,”文遠拍著腿對劉在峰說,“有個詞怎麼說來著?聰明!對!方濟川不笨的時候就是聰明!”
方濟川白了文遠一眼,這是罵我還是誇我呢?
“來來來,”文遠把頭往前一伸,俯瞰著地形圖,“咱們再商量著怎麼賣個好價錢!”
第二天,晴,萬裏無雲的晴,四月末的陽光就這麼直直的照下來,人也有點受不住。
方濟川在觀察哨裏泡了一大壺菊花茶,菊花放了足足有大半壺,不是方濟川突然文藝起來,而是那個味兒實在受不住!
前一段時間一直是多雲陰天,那漫山遍野的北清兵勇的屍體倒也安靜,如今一場雨下透了,再加上太陽這麼一照,各種味道開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