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唉聲歎氣道:“民如何能鬥得過官,人家是郡侯呀……說無可說,無能為力了。”
柳婷婷起身說道:“倒也不一定,隻要老伯能一一將實情說來聽,說不定我還能有辦法。”
淩雲俊也說道:“是呀,老伯,阿婷公子是不得了的人物,他一定有辦法的。”
老漢感激涕零,點頭道:“隻要大俠有辦法救萍兒,老兒願將所有東西獻給大俠。”
柳婷婷道:“這倒不用,老伯且說來聽聽。”
老漢點頭道:“這位郡侯名叫何誌現,此人功高顯赫,卻也是一個貪欲腐敗之人。他的獨子何飛說是為了防止采花賊擒走城中少女。令各家各戶將家中閨女送到府衙之中,由府衙看守。”
淩雲俊疑惑道:“這不是好事嗎?”
老漢搖頭道:“大家皆以為是好事,將家中閨女送去了府衙,誰知卻是將自家閨女送入狼口。那何飛卻是一個不學無術,荒淫無道,豬狗不如的狗賊。郡侯為了錢兩,暗幫何飛,誆騙了多少少女去。將所有看得上的少女留了下來,與其同黨日日夜夜淩辱。其餘看不上的和被他淩辱過的全都賣給了一群惡人,神不知鬼不覺得將少女盡數運走,不知了去向。”
淩雲俊憤怒不已,罵道:“怎麼這樣呢,太過分了!”望向柳婷婷去。
柳婷婷自然憤怒至極,靜靜傾聽著老漢的講話,思索著應對之策。
老漢哀歎道:“我家中隻有萍兒一個女兒,自然舍不得將她送去,便留在家中。本還慶幸她能躲過這一劫難,誰知那狗賊不知從何處聽來的消息。知道萍兒還在家中,便三番四次派人來索要。我拚死不從命,擋回了兩三次。方才一次他們硬生將我往死裏打,萍兒再不忍讓我受疼痛跑了出來,才被他們套進麻袋扛了去。還有幾家同樣都這般遭遇,老天無眼啊。”
淩雲俊罵道:“官匪一家,這可怎麼辦呢……對了,難道朝廷也不管嗎?”
老漢哀歎道:“朝廷?到了這裏哪裏還有什麼朝廷。在這裏他們便是朝廷了,到處都是惡霸必采花賊還可怕。山高皇帝遠,誰又能管得到呢?”
淩雲俊搖頭輕歎一氣,問柳婷婷道:“公子,怎麼辦?”
柳婷婷看了看天色,見日已西落,轉身對老漢說道:“老伯,此事我自有辦法化解,你好自在家休息等候便是。”
老漢聽到她說有辦法頓時喜笑開顏,連連點頭道:“多謝大俠,多謝大俠。”
柳婷婷對淩雲俊說道:“走吧!”轉身走出小屋,往郡侯府走去。
淩雲俊知道她有了辦法自然鬆悅許多,默默跟著她往前走去,心中仍對何飛的這些作為憤慨難當。
走了一會,轉過一個小彎,柳婷婷躍上一間屋頂往前麵一座很大的宅院看去,此宅院布置一看便知是郡侯府了。她見到淩雲俊高抬著頭,急忙將他按下去,輕聲道:“小心被人發現。”
淩雲俊俯下身,不解問道:“公子,咱們來屋頂能做什麼?”
柳婷婷道:“既然要救人就先得將郡侯府的布置打探清楚,方能行動。”
淩雲俊恍然大悟,讚道:“公子想得真周到。”
柳婷婷搖頭道:“這算不得周到,不過是最起碼的罷了,許多事情你自己要多留心,特別是細節。有時候往往決定成敗的都是細節,不可掉以輕心。”
淩雲俊點頭道:“在下記住了。”
柳婷婷道:“你往府衙院內觀察,說說其中能看出什麼情況來。”
淩雲俊往大院看去,搖頭道:“公子,裏麵就是些房子和士兵,我什麼也看不出來呀。”
柳婷婷搖頭道:“要注意觀察細節!你看大院內守衛稀鬆懶散,必定是長久舒適享樂慣了,又無任何危險存在,自然懶散。試想既然是官府,既不怕朝廷嚴查,又不怕盜匪侵入。說明老伯所言屬實,上有官扛朝廷查不到,下有暗手勾結盜匪販賣少女,兩者皆占自然就能如此肆無忌憚了。再聽大院內歌舞升平,城中卻是慘案連連,此官隻圖享受不理人民疾苦,著實是該死。且看那幾個士兵走路猶如莽夫,衣衫七歪八扭,帽子都不帶,手中的武器乃是江湖中人常用的兵刃。便知這些人不過是裝扮成士兵摸樣實為來此接運被賣少女的盜匪。再看大院一角停放著的十幾輛馬車和滿裝青草的麻袋,準備得如此齊全,馬匹喂得飽足,便可推斷他們今夜將會偷運走一批少女。”
淩雲俊瞠目結舌,讚道:“公子,您太厲害了!”
柳婷婷道:“此處情況極為簡單明了,要推測出來絕非難事。往後你會遇到更多更為紛亂複雜的局麵,往往你看到的表麵不過隻是虛假的用來迷惑你的,真相還需自己多注意細節,用心揣測。”
淩雲俊道:“隻要跟著公子,便會無憂的。”
柳婷婷搖頭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沒有人知道以後會麵對什麼樣的艱難困苦。也許你我並非同道,隨時可能各奔東西,也許會反目成仇也未可知。人世間無處不遍布荊棘,除了能靠自己踏荊前行之外別無它法。你武功高深世所罕見,可惜江湖閱曆甚少,許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用心體會,才不會落入小人圈套,害人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