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飄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萍兒還要回去安置靈牌呢。”
淩雲俊和辛婉萍又回頭望了望辛結之墓,依依不舍地轉身往山下走去。
司馬飄雪見淩雲俊依然愁眉不展,問道:“淩公子所慮何事?”
淩雲俊一直尋思著方才見過的那個女子,繞開回答道:“不知阿婷公子會去了哪裏?”
司馬飄雪十分疑惑,他怎麼會對一個公子的行蹤如此掛心,問道:“為何非要尋找阿婷公子呢?”
淩雲俊道:“隻要有阿婷公子在,茫然的世界就變得清晰可見,暗淡的生活變得炫彩多姿,層層迷霧籠罩的事情也會變得晶瑩剔透。”
司馬飄雪有些暗淡傷神,道:“可是……”她是想說,他也是個公子。說到這裏不知如何說下下去,便止住不說了。
阿喜道:“淩公子,阿婷公子再好也是個男的,你總不會犯了相思之苦吧?”
淩雲俊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相思之苦,道:“總是擔憂他的安危,恐怕不算是相思之苦吧?”
阿喜見他不懂何為相思之意,說道:“所謂相思之苦乃是自己對心上人的思念,你懂不懂?”
淩雲俊疑惑道:“對心上人的思念?”
阿喜說道:“打個比方吧,如果我家小姐是你心上人的話,你……”
司馬飄雪臉紅映麵,道:“阿喜,你胡說什麼呢?”淩雲俊也是好生不自在,扭頭看了它處。
阿喜微微一笑,說道:“我是打比方,若真是這樣倒也是好事。”
淩雲俊心裏砰砰直跳,不敢轉頭繼續看著遠方。
司馬飄雪見到淩雲俊這般態度,心涼了大半,臉容暗淡,瞅了阿喜一眼,帶著幾分氣意說道:“叫你別胡說,有你這麼打比方的嗎?”
阿喜見到司馬飄雪臉色暗淡自知沒趣,看了淩雲俊一眼,無奈垂頭不語。
辛婉萍走到淩雲俊身旁道:“阿哥,你在想什麼呢,滿腹心事重重的,可以說出來嗎?”
淩雲俊輕歎一氣說道:“沒想什麼,就是有些無聊的感觸罷了。咱們趕緊回去安置好阿爹的靈牌,才好出門去找阿婷公子。”
辛婉萍點頭道:“嗯。”
司馬飄雪追上去說道:“可否要我們一同尋找,多一個人也多點機會。”
淩雲俊說道:“多謝二位相助之恩,往後再行報答。尋人之事就不敢再勞煩二位了。”
司馬飄雪臉色更是暗淡,流露出一股神傷之感,道:“你也救過我們,我們幫你找人是份內之事,公子是不是嫌棄我們?”
淩雲俊急忙道:“姑娘那裏話,折煞在下了。姑娘二人已經幫了我們不少的忙,心下虧欠得很。尋人之事最為繁雜,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十年八年,確實不敢勞煩二位。”
阿喜見司馬飄雪傷心不已,怒道:“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家小姐好心要幫你……”
司馬飄雪從淩雲俊言語之中似乎也感覺到他的故意推脫,不想再多堅持,止住阿喜,道:“好啦,你就少說兩句吧。”說完對淩雲俊拱手行禮道:“既是如此,我們就此告辭了。”轉身走進了一條小道。
萍兒追上去說道:“二位姐姐,這是要去哪呀,你們相助之恩無以為報,就請到家中休息片刻吧。”
阿喜道:“算了吧,有人都嫌棄我們礙手礙腳的了,誰還敢去呀……”
司馬飄雪止住她道:“不了萍兒姑娘,往後若有機緣,定會再相見的,我們就此告辭了。”轉頭往前走去。
辛婉萍見無法挽留住二人,無奈轉身回到淩雲俊身旁,道:“阿哥,我知道你不是有意要趕走他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說他們呢。”
淩雲俊見司馬飄雪二人如此,心中深深不忍,臉容顯得幾分暗淡,道:“她們是官府中人,昨夜我和公子殺了朝廷命官,指不定她們也在追查此事。我知道她們同狗官不同,方才言語確有過失,也隻能心中抱歉了。”
辛婉萍點頭道:“我也覺得她們是好人,本來也恨極了官府的人,卻怎麼也對她們恨不起來。既然阿哥這麼說,自然有阿哥的道理。那個叫司馬飄雪的姐姐心胸寬廣,不會怪阿哥的。阿喜姐姐也隻是心直口快,阿哥也不必介懷。”
淩雲俊點頭不語,轉身走去。兩人回到小屋,將辛結的靈位供奉好後一起跪下磕了幾個頭。
辛婉萍收拾了一小袋東西,說道:“什麼都舍不得,要離開了才發現沒什麼可以帶走的。”
淩雲俊道:“不必全然帶走的,留下的才是最珍貴的。”
辛婉萍看著辛結的靈牌淚水止不住又流了出來,跪下道:“阿爹,女兒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不能再供奉你了,請原諒女兒的不孝。”又扣了三首。
淩雲俊道:“隻要心中有阿爹,不論去到那裏阿爹都會伴隨著咱們。”扶起辛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