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俊道:“婷兒說得極是,那時我還不懂,後來真是懂了。我又練了一遍,才上山去打獵了。剛進了密林,停住了腳步,想到阿爹總是要我往上去不許往下去,不知道下麵的獵物會不會更多些。想畢轉頭往小屋看去,不見阿爹的蹤影,暗暗點了點頭,轉身往山下走去。越是往前山林變得愈加茂密,無路可尋。在這茂密的叢林之中,看似平常,卻無處不存殺機。因為叢林底下到處都可能爬著劇毒蛇蟲,到處都可能有猛獸虎視眈眈,打量著每一個進入它眼中的獵物。不過我可是獵人,對於叢林中何處會存在威脅,對於不同的威脅應該采取何種防範,早就胸有成竹。但我也不敢大意,細細打量,慢慢前行。就這般行了一陣,仍發現珍稀獵物的身影,有些失落。想道:‘往下也並無特別之處,還是返到山峰上去。’想畢欲轉身,突然發現下方叢林深處傳來呼呼破風聲。頓覺奇異,慢慢往前走去,陣陣刀劍聲隱約傳來。我又繼續往下走,越來越接近叢林,刀劍聲越來越清晰。本想再往前去,又想到他阿爹不許我牽涉外麵的事情,便停住了腳步,不敢在多向前一步。過一會,嘩嘩的腳步聲往向我靠近,刀劍聲越來越清晰,甚至聽得清人群的喊殺聲。我自不敢違背他阿爹的囑咐,不想上前去觀看。但又不想若無其事地往回轉去,左思右想後,還是縱身躍上身旁的一顆大樹頂上,往下看去。見到八個黑衣人追著兩個身穿黃衫的禿頭人往山上奔來。一個禿頭人邊抵擋著邊往後退,不慎腳一滑一個踉蹌絆倒在地。四個黑衣人乘機衝殺上去。另一個年紀稍大的少禿頭人衝了過來,劈開四人劍隻,扶起年紀稍小的禿頭人。八人黑衣人乘機圍在四周。”
柳婷婷道:“不是禿頭人,而是少林僧人。”她極為疑惑,怎麼會有黑衣人追殺少林僧人呢。
淩雲俊沒有見過少林僧人是什麼樣子,按樣子便叫禿頭人了,聽柳婷婷怎麼說點頭道:“是,是少林僧人。年紀稍大的僧人持刀指著黑衣人,問道:‘各位到底是何教何派,為何非至老衲死地不可?’黑衣人中一個喊道‘廢話少說,給我殺!’此聲一落,八人一起持劍衝殺上去,八人劍法招式渾然一體,招式穩健,武功內力皆是不弱。稍大的僧人武功也確實不弱,嘩嘩擋開了八人一番進攻。稍小的僧人背靠著稍大的僧人,道:‘智圖師兄,你快走,我來頂住。’持刀衝了上去。”
柳婷婷聽到此處不由一怔,想道:“既然是智字輩的僧人,智圖乃是崇聖寺方丈智遠的師弟,很少聽說他的名諱,到底是怎麼回事?”心下更是好奇和疑惑,繼續聽著。
淩雲俊繼續說道:“四個黑衣人躍閃去砍殺起來,另四人圍住智圖嘩嘩進攻著。智圖已和四人對了數十招,突聽到一聲倒地聲。隨他那僧人胸口中了一劍倒地。他擋開四人劍隻欲閃過去,便見其餘四人持劍刺入那僧人胸口。那僧人吐了大口血,便死了。智圖怒焰直冒,衝過去抱起那僧人喊道:“智了師弟!”無論他如何喊叫,那僧人總是兩眼緊閉。八人持劍衝向智圖而來,智圖一手抱起智了,一手持刀嘩嘩亂擋。聽聞得一陣鐺鐺刀劍聲,過後。八人被擋了散到四周。智圖右手臂,左手臂,腿上,背上被劍劃破,坐到地上,鮮血不止。”
柳婷婷想道:“智圖、智了皆是智字輩高僧武功精湛,竟會被此群人功得如此,到底會是什麼門派的,又為何要殺他們呢?”
淩雲俊繼續道:“我在樹頂看著下麵的慘狀,心中憤疾四起,見智圖這般大仁大義,不離不棄更是震撼人心。但此八人武功高強,憑自己的武功決絕救不了智圖。無奈四周觀望,看到一條青蛇婉在樹枝上,靈機一動,躍身抓住青蛇,落到智圖身旁,將青蛇往八個黑衣人高舉,說道:‘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扔向誰!’
八個黑衣人見青蛇嚇得停住了腳步,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黑衣人道:‘小子,識相的話趕緊滾,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我自然知道打不過他們,一手迅速抱起智圖,隨即左腳一掃,右手一推,一陣落葉奔向八個黑衣人,青蛇隨落葉後飛向開口說話的黑衣人。右腳一蹬,抱著智圖躍進叢林之中,往山上奔去。隨後聽到那黑衣人一聲慘叫聲。隱約能聽到那群黑衣的談話聲。‘掌門,四師兄被蛇咬傷了,怎麼辦?’‘你二人先帶廖明回去治療,其餘的跟我繼續追。’
當時我隻顧著扛著智圖往前狂奔,沒注意把那些黑衣人說的話放在心在。待我奔回茅屋前,已是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我換過氣來,邊喊著阿爹,邊粗喘著氣。我阿爹出門一見到有個外人,便罵道:‘你不去打獵救了個人回來幹嘛,趕緊送走!’
我道:‘阿爹,為何見死不救?’
阿爹罵道:‘我見死救人,誰人見我死來救我啊?’說完細細看了看是少林僧人,怒氣少減,俯身將智圖翻過來,大吃一驚。隨手止住了智圖的血脈,將他抱入小屋之中。便急匆匆的對我道:‘趕緊收拾東西,馬上離開這裏。’說著拿出草藥塗到智圖傷口上。
我自然大是不解問道:‘為何要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