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螻乖巧地望著柳婷婷,眼神之中似乎透露出濃濃的期望之色。它站起身來,微微晃了晃身子,又繞了柳婷婷轉了一圈,呼嘯一聲奔離,沒入白雪之邊。
柳婷婷慢慢往山穀走下去,躍落到昆侖派大門外。大門外立著一塊潔白的大石碑,石碑上刻著“仙境聖地,卸劍入穀”八個字。
幾個年輕道士躍到大門口,一個臉胖入盆的道士上前吼道:“什麼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柳婷婷一聽,便覺此人絕非修道之人,語氣之中充斥著傲慢和敵意。她從懷中拿出一張帖子遞給那道士,拱手道:“請道長代為通傳虛華真人,乾坤教少主柳婷婷前來拜訪。”
眾道士聽聞一怔,那道士匆忙翻開帖子細看一陣,拱手還禮道:“原來是大理國乾坤教少主親臨,失禮之處請望海涵。隻是我虛華師伯已雲遊四海多年,並不在宮中。”
柳婷婷道:“不敢,不敢。敢問如今哪位聖人是貴派掌門?”
那道士回答道:“這……如今是我師傅虛空真人為掌門,不知少主有何貴事麼?”
柳婷婷道:“在下久聞昆侖派威名,故此不遠千裏前來拜訪,就請……”
一個稍瘦的道士沒等柳婷婷說話,氣匆匆插話道:“現在已經不是昆侖派了,已經改名為天地派了,難道你不識字麼?”
胖臉道士急忙瞪了瘦道士一眼,怒罵道:“不得無禮!”
柳婷婷拱手道:“實在抱歉,方才一見貴派心喜若狂,盡忘了看大門金字實在不尊,望給位道長不要見怪。”眾道士臉神之中皆從滿了高傲之氣,對柳婷婷皆是不屑一顧。
胖臉道士道:“哪裏,哪裏,請少主稍候,我這就回稟我掌門師傅。”轉身進了大門去。
瘦道士見胖臉道士走後,走到柳婷婷前轉了轉,哼了一聲,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乾坤教少主可是個姑娘家,冒充之罪可是要殺頭的。”這一句引得其餘眾人哈哈嘲笑起來。
柳婷婷不予理會,靜靜站立等待著。
一個道士道:“師兄,人家視你無物呢!”眾道士又一起哈哈嘲笑起來。
瘦道士怒道:“放屁,他敢。”說完走到柳婷婷身前,瞪直眼睛,怒道:“老子問你話,你沒聽見?”
柳婷婷搖頭道:“你問過我話了麼?”
瘦道士頓時氣跳如雷,怒道:“豈有此理。”言中,劍已出鞘,刺向柳婷婷胸口去。劍到柳婷婷胸口前鄒然停下,隻聞得呼一聲,那廋道士已往後砸了出去,翻滾到一個中年道長腳下。原是此中年道長放好趕至,見瘦道士無禮隨即催力將他拉了回來,怎奈力道過重將瘦道士摔了個正著。
瘦道士一見這個中年道長,急忙跪下道:“師傅,此人要壞咱門規,故意侮辱弟子,不可輕饒。”此中年道長全身道服全為蠶絲所織金絲穿梭金光閃閃,道盤上插著金玉簪,大指套帶白玉環似遮似掩,全身透露出奢華之態,正是如今昆侖派掌門,虛空。
虛空打量了柳婷婷一番,拱手道:“敢問閣下便是乾坤教少主麼?”
柳婷婷拱手還禮道:“晚輩乾坤教少主柳婷婷久仰貴派威名,此今千裏迢迢專程前來拜訪。若有失禮之處,請掌門海涵。”
虛空道:“不敢,不敢。貧道雖幽居深穀,也早有聽聞乾坤教的威名,其少主柳婷婷更是當仁不讓威名遠播。既然虔誠而來,又何需喬裝打扮不露真容呢?”
柳婷婷旋身一轉,嘩然一身,男裝外套碎裂開去,露出一套紫色長裙,長發飄然而起。眾道士見柳婷婷美貌絕倫,眼珠直瞪,嘴口大張,不知已垂涎三尺。隻有虛空顯得頗為鎮定,但眼神之中卻已是花光閃閃,熱氣躥遍全身。
柳婷婷道:“出門不便無奈裝扮男裝,望掌門見諒。”
虛空笑道:“少主果然名不虛傳,貧道有失遠迎,失敬失敬,請!”引著柳婷婷進入大門,往大殿走去。眾道士跟在後麵,竊竊私語,不絕於耳。聲雖小,柳婷婷卻能聽得清清楚楚,多是些評論她美貌絕倫之言,無關緊要之語。
虛空引著柳婷婷進入大殿坐下,命了道童去奉上好茶來。大殿之中塑有巨大的潔白玉石雕西王母和鴻鈞老祖的神像。神像上塵灰層層,拱桌上空無一物,極是冷清。大廳之中倒是布置的十分華麗,金雕玉琢,富貴滿堂。正東大椅皆由上好昆侖玉雕刻而成,極顯奢華。柳婷婷一進大廳,便被西王母的塑像深深吸引住,頓時間好似陷入了無盡思緒之中一般。
道童奉上茶來,退了下去。
虛空看著柳婷婷盯著神像入了迷,輕輕一笑道:“敝派遠居深穀,粗茶相待,望少主不要見怪。”
柳婷婷聽聲回神,微微一笑,聞味便知是茶花宮的“憐清回拂”,微笑道:“掌門過獎了,細茶養生,粗茶養神,神遠貴於生,能品得貴派仙茶已是榮幸之至。”說是說,她卻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