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龍一身疲憊地往椅子上依靠,還未等緩口氣,金少武便衝了進來道:“請主公嚴懲島津康澤臨陣脫逃之罪!”
名呈傲將金少武拉到一旁說:“金將軍,主公現在累了,讓主公休息會兒吧。”
金少武道:“可是島津康澤他… …”
名呈傲打斷道:“島津康澤的事主公會記在心裏的,金將軍放心吧!”
金少武雖心有不甘,但是聽名呈傲這麼一說,也隻能忍著一肚子火氣退下了。
“名呈傲!”
李華龍突然驚醒,四處喊著尋找名呈傲的身影。名呈傲和金少武連忙跑來道:“主公,您沒事吧?”
李華龍一手拉住名呈傲道:“沒事… …沒事… …周建凡和周光平有消息了嗎?”
名呈傲道:“剛得到的消息,周建凡和島津康澤退去了筱仲城,周光平… …戰死了!”
李華龍道:“什麼?!光平他… …光平… …”
李華龍頓時急火攻心,雙眼一發黑便昏倒在地。名呈傲和金少武趕緊攙扶這李華龍躺到床上,衛戍營的軍醫聞訊也迅速趕來,簡單地急救過後李華龍才睜開了雙眼。
“主公,感覺如何?”名呈傲問。
“名呈傲,我真後悔當初讓島津康澤去淩都,我當初怎麼就那麼蠢?明明知道他已經不能再信任了卻還讓他繼續留在淩都!”李華龍悔恨道。
“主公,我們還有機會的,我和金將軍願意追隨主公一道擊退紫炎朝廷的大軍。”名呈傲說。
“沒錯!主公,我金少武誓死追隨主公左右!”
“罷了,罷了,後悔也多餘了,”李華龍馬上扭轉心態,“名呈傲,你剛才說周建凡和島津康澤在一起是嗎?”
“是的,他二人都在筱仲城裏。”名呈傲回答。
“金少武,你要密切注意敵人的動向。他們剛打贏了一仗,士氣正盛,很快便會來攻打野慧城或者筱仲城。”李華龍吩咐道。
“是!卑職這就去辦!”
金少武退下後,李華龍喘著粗氣對名呈傲說:“我是真希望他們能分兵兩路,一路去筱仲城,一路來我們這裏。”
名呈傲道:“主公不要多慮了,城內有我和金少武負責,您就放心修養吧。”
李華龍聽了這話,心中安定了許多,閉上眼睛便睡了過去。
名呈傲為他蓋上被褥,然後輕輕地關上房門,並吩咐左右侍衛任何人不許進去打擾李華龍休息。
崀山城
“白叔叔,前方怎麼樣了?”徐恪問道。
“阮秋華的五千人馬在冷森林和李振江的人馬僵持不下,彭超和徐哲那邊倒是有了很大起色。”白昌永道。
“這樣啊… …”徐恪尋思了一會兒道,“那就讓阮秋華想辦法擺脫李振江,這樣拖下去百害無一益。”
“好的,我這就讓人去辦。”
白昌永剛走到門口,忽然又轍了回來對徐恪說:“對了,方才行軍司令送來情報,說李華龍那邊又跟人幹上了。”
“哦?什麼人?”徐恪問道。
“是幾十年前難逃的紫炎朝廷。這次他們組織了一支號稱二十萬的北伐大軍,幾天前便跟李華龍在淩都打了一場大仗,李華龍兵敗丟了淩都,現在在野慧城窩著不出去了。”白昌永道。
“二十萬的北伐軍… …白叔叔,將我剛才說的命令改一改,”徐恪說,“讓彭超轉兵支援阮秋華脫困,徐哲部隊先行撤回呈平城。”
“撤回呈平?”白昌永疑惑道。
“沒錯,撤回呈平。”徐恪肯定地說。
“可是… …為什麼?”白昌永問道。
“這個你先別問了,先讓他撤回呈平等我再說,”徐恪思索道,“另外在彭超支援完阮秋華後讓他們兩的部隊原地不動,等徐哲撤過崀山城後讓他們兩也撤回呈平。對了,順便再讓人幫我送一封信函,送給楊威。”
“我可真是越來越不懂你在做什麼了。”白昌永道。
“白叔叔,到了呈平我會給你解釋清楚的!”徐恪笑了笑道。
“好吧,我這就去辦。”白昌永道,“那麼崀山城你打算怎麼辦?”
“交給莫河就好了,他能夠勝任的。”徐恪說。
白昌永馬上出門找來了三個行軍司令,將徐恪的命令向他們複述了一遍。
當夜,徐恪親手書好一封信函,找了一名行軍司令讓他帶著使節仗連夜繞過冷森林,將信函交給坐守白城的楊威的弟弟,楊嵩。
楊嵩一看信函封麵落筆是徐恪的字跡,便自己馬不停蹄地跑去上原城將信函交給楊威。
“送信的人呢?”
“就在門外。”
“去叫他進來吧。”
“是。”
楊嵩將行軍司令領了進來,楊威放下信函問道:“這真的是徐恪的筆記嗎?”
行軍司令答道:“這的確是我們徐將軍的筆記。”
楊威道:“那好,你回去告訴徐恪,說我楊威答應他跟他會麵一次。至於地點… …就定在上原城!”
幾名侍衛領著行軍司令出了城,楊嵩問楊威說:“把會麵地點定在上原城,徐恪怕是不會來了。”
楊威道:“來不來隨他便,要想見我楊威就隻能在上原城!”
楊嵩道:“要是徐恪真的來了,不如我們就在上原城將他做掉。也好免去後顧之憂!”
楊威聽了並沒有回答楊嵩的話,隻是將眼睛合上,養起神來。楊嵩見楊威沒有發話,便隻好躬身退了出去。才離開沒幾步遠,後麵就追來一名侍衛。楊嵩一回頭,隻見侍衛連忙貼到楊嵩耳邊說:“主公說,他很想去東朝海看看。聽說站在呈平看海最好,他很想去。”
楊嵩心領神會,點頭向侍衛答謝了一下便到衛戍營著手布置去了。
行軍司令回到崀山城,將楊威的話一字不漏地複述給了徐恪和白昌永。白昌永聽完立即反對道:“徐恪你不能去,這很明顯是想將你騙進他楊家的地盤,然後除掉你。”
徐恪道:“上原城… …我想可以去。”
白昌永道:“你瘋了?萬一你一去不回,那我們將群龍無首,呈平和崀山就會被楊威給吞並!”
徐恪道:“放心吧,白叔叔。楊威不是隻圖眼前小利之人,我知道該怎麼應付他!”
白昌永見徐恪是鐵了心了,便也不再強求什麼:“如果你真的要去,那要帶上一千騎兵。”
徐恪仿佛對自己的安全並不在意,笑著說:“白叔叔,我要是真的帶上一千騎兵去上原城,那楊威就更有理由殺我了!”
白昌永道:“你是將軍,總不能沒有點保護措施吧!”
徐恪道:“那就讓張橫一個人跟我去行了,他武功高強,萬夫莫敵,這你總放心了吧?”
白昌永衝侍衛喊道:“來人,去把張橫叫來!”張橫,是徐恪攻打壩阜之前收留下來的散人,因其力大堪比彭超,而且從不怕死,便讓徐恪留在了軍中。
不一會兒,張橫走進屋來拱手問道:“不知將軍找我有什麼吩咐?”
徐恪說:“你簡單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上原城,見一見楊威。”
張橫詫異地看著白昌永,半天說不出話來。白昌永說:“讓你去準備你就去準備便是了,還愣著幹什麼?”
張橫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住所收拾了一兩件單衣,帶上長刀。又去牽了兩匹肥馬,來到門外等候徐恪。
白昌永跟隨徐恪出門來,徐恪僅帶了一把長劍,沒多猶豫便上了馬。
“要是彭超、阮秋華和徐哲回來了,就帶著他們直接去呈平等我。”
囑咐完這一句,徐恪和張橫揮著馬鞭飛快地跑出城去。白昌永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心中默念道:“但願平安無事!”
徐恪和張橫一路繞過冷森林,挑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山間小路,行了兩天一夜,終於在當天夜晚到達上原城。
楊嵩聽說徐恪來了,便親自出城來迎接。看見徐恪身旁隻有一騎,心中疑惑起來。楊嵩將徐恪領到一處驛館住下,弄來一些酒菜好好地招呼了一番,然後回到楊威的府邸去了。
夜深了,張橫從窗口探出頭來瞅了瞅,說:“這下可好,讓人家給監視了。”
徐恪笑了笑說:“咱們又不做什麼虧心事,也不耍什麼陰謀,他愛監視就讓他監視好了。咱們隻要放心睡大覺便好!”
張橫心有顧忌地關上窗戶,亮著燈,二人便靜靜地睡去。
翌日清晨,楊嵩派人來叫徐恪,說楊威想見他。徐恪和張橫洗漱了一番,整理好了衣裝後隨侍衛去了楊威的府邸。
一進門便看見兩個高大威猛的人狼石雕,左右侍立的楊威的親近隨從皆是狼皮包裹著盔甲的。侍衛帶著徐恪繞過一個水池,水池中央也擺著一個石雕的仰天長嘯的雄狼。
穿過一個較大的廳堂,徐恪和張橫直接來到了楊威平日常用的屋子裏。
“原狼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