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門乃玄暗叫中計,隻得帶著人跑到南門去。突然從四周殺出大隊騎兵,封堵了通往南門的去路。長門乃玄立刻勒住馬,回頭望去,金少武帶人正趕來封堵自己的退路。
“可惡!難道要命喪於此了嗎?”長門乃玄咬著牙,死死盯住金少武的部隊。
近江武尚帶人從西門殺了出來,一下子拖住了金少武的部隊。長門乃玄見有了機會,便帶著騎兵從近江武尚部隊後麵撤進了淩都城裏去。
“大人,長門大人已經撤走了!咱們也快撤吧!”
“走!——”
近江武尚頭也不敢回地撤回了城裏,城門再次緊閉,西營的足輕立馬抬來木頭抵住城門。
“好險,幸虧你及時擋住了他們!”長門乃玄驚魂未定,坐在地上喘著氣。
“李華龍早有準備,咱們不能再出城了!”近江武尚緊蹙著眉頭說。
“大人,敵人好像撤軍了!”
長門乃玄一下子跳起來,小心翼翼的張望著:“他們撤了,奇怪?”
近江武尚道:“總算能鬆口氣了!”
長門乃玄衝守備長叫道:“三正!快把屍體都處理了,別擋著下麵的部隊上來布防。”
守備長應聲退下,叫來一兩百人把城樓上的屍體全部扔了下去。近江武尚看著滿地的屍體,倒吸了一口冷氣:“李華龍的騎兵真是一大禍患!”
當晚,傷亡人數便統計了出來,北條信康拿著本子怒道:“李華龍每一次進攻都要殺傷我們近萬人,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我們就都得完蛋!”
啟野次郎道:“大將軍,是時候跟李華龍決戰了!”
神風東藏並不理會,隻冷冷地問神風元二道:“元二,忠吉到哪兒了?”
神風元二回答:“估計還有一天就到淩都了!”
“好,全軍繼續堅守,直到伊藤忠吉來為止!”
座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說話。神風東藏見狀便問道:“太軍從政和從將軍還有異議嗎?”
啟野次郎和北條信康躬身道:“全聽大將軍令!”
座下的人也紛紛俯首貼地。
次日清晨,李華龍依舊派周建凡、金少武和江左原在淩都城外擺開架勢,城樓上的近江武尚見狀很是著急,於是馬上又找到了長門乃玄。
近江武尚道:“李華龍不斷來襲,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狠,這樣下去我們很難招架的!”
長門乃玄抱怨道:“大將軍不肯出城迎戰,非得等伊藤忠吉來。若是伊藤忠吉半年不來,我們還要在這拖上半年不成?”
近江武尚眼睛一轉,笑著說:“我倒是有個主意,咱們去把南營和東營的兵調過來,就說是李華龍對西麵攻勢太猛,西營和北營的兵力難以招架,如此,即便大將軍想要怪罪咱們,咱麼也有的開脫。”
“但是… …私自調動部隊總歸不好,要不要找從將軍商量一下?”
“戰事瞬息萬變,萬一李華龍真的打了進來,咱們還有命去找從將軍請示嗎?不如先斬後奏,先擋住了李華龍,等情況鬆了些再去找從將軍解釋。”
長門乃玄尋思了一會兒,說:“好吧,聽你的。但是我們沒有將軍令,怎麼調動南營和東營的兵馬呢?”
近江武尚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金色令牌來。長門乃玄見後大為吃驚,壓著嗓子問道:“你這是從哪裏搞來的?”
近江武尚將食指放嘴中間,輕輕地說:“有備無患,你管是怎麼來的。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還能有誰知道呢?”
二人合計了一下,讓長門乃玄去南營和東營調動人馬,近江武尚則留下監視李華龍大軍的動靜。長門乃玄拿著將軍令來到南營,南營衛戍長一見將軍令,不由多想便帶著人馬趕到西營去了。長門乃玄到了東營也朝著東營衛戍長亮了下將軍令,衛戍長心中尋思:“將軍令不是隻有神風元二大人、伊藤忠吉大人和倉吉良大人才擁有的嗎,他手上怎麼也會有一個?”
長門乃玄道:“見到將軍令還不從令?”
“卑職遵命!”
衛戍長不敢多想,帶著東營的人馬也去了西營集結。
四個營的人馬全部集結到了西營內,近江武尚讓個營的衛戍長報了下人頭,共計兩萬餘人。近江武尚衝各營的衛戍長道:“眼下李華龍又要攻城了,你們趕快將營內所有的守城工具搬到西門來,務必要趕在李華龍動手之前準備好!”
“是!”
三個營的人馬在城內來往穿梭,把守神風東藏住所的侍衛見部隊有些異常,便馬上跑進府裏報告。神風東藏放下手中的筆,讓神風元二帶著三十個侍衛跟著自己一起去外麵看了看。
二人剛一出門,便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萬餘人的部隊扛著木頭、滾石,在街道上疾行著。神風元二攔著剛跑到身邊的一個足輕問道:“你們是哪個營的,怎麼這麼慌張?”
足輕道:“我們是東營的,剛才大將軍來了命令,說要我們把所有的防具都搬去西門,並且所有人都在西門集結,說是李華龍要進攻了。”
神風元二放走了足輕,轉過身便一臉疑惑地看著神風東藏。神風東藏憤怒道:“一定是誰偷了將軍令,走,去西營!”
神風元二又從侍衛隊裏抽調了一百來人,跟著神風東藏直奔西營而去。剛到營外,便看見近江武尚和長門乃玄在指揮著士兵將東西搬運都城樓上去。神風東藏大喊一聲:“都給我住手!”
近江武尚和長門乃玄同時朝營外看去,見神風東藏一臉憤怒,二人便立即跑到神風東藏麵前跪下行禮。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神風東藏問道。
“這… …加強西門的防備。”近江武尚道。
“加強防備需要抽調所有的衛戍營到西門來?”神風東藏道。
“回大將軍,李華龍現在正在城外集結,很快便要打過來了。光靠西營和北營這點兵力根本不足以抵擋李華龍凶猛的進攻,所以… …屬下才出此下策,請大將軍責罰!”近江武尚道。
“我現在隻問你一件事情,將軍令是哪來的?”
“這個… …是長門乃玄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將軍令,這才將所有的部隊都集結了過來。”近江武尚道。
“胡說!”長門乃玄頓時火冒三丈,指著近江武尚道,“大將軍,這將軍令是近江武尚弄來的!”
“大將軍,各營的衛戍長都見到長門乃玄手持將軍令調動人馬,卑職隻是奉命行事!”近江武尚道。
“哦,奉命行事,奉誰的命?”神風東藏問道。
“長門乃玄手裏有將軍令,自然是奉大將軍的命令了!”近江武尚道。
神風東藏叫來南營和東營的衛戍長問了便,兩個衛戍長均說是長門乃玄手持將軍令到營裏去調人的。長門乃玄見狀一下子緊張起來,雙手伏在地上說:“大將軍,卑職真的隻是幫近江武尚調度人馬,其餘的都是近江武尚在發號施令,卑職對其他的概不知情哪!”
“大將軍,將軍令現在還在長門乃玄身上,不信的話可以搜一搜!”近江武尚道。
神風元二大步上前,在長門乃玄衣服裏掏了掏,很快便掏出一個金色令牌。神風東藏結果令牌一看,冷笑著說:“長門乃玄,你偷走將軍令,擅自調動軍隊,萬一東、南、北三門有一麵失守了,你擔當得起嗎?”
“卑職思慮不周,還請大將軍恕罪!”長門乃玄驚恐道。
“光你偷將軍令一事便可將你治死,不過現在戰事緊急,暫時留你一命,”神風東藏道,“從現在起,剝奪你北營指揮權,除去右明山中國守之職。來人,將他給我押到地牢裏去!”
神風元二手一招,身後的侍衛便將長門乃玄捆綁了起來,長門乃玄一個勁的掙紮著:“大將軍,我冤枉啊!我沒有偷將軍令,是近江武尚給我的!”
神風元二直接用布團塞住了長門乃玄的嘴,讓人將他扛了下去。神風東藏轉過身對近江武尚道:“現在北營的人馬暫時由你指揮,但是南營和東營的人馬你可別打主意!”
“卑職萬死不敢有此想法!”近江武尚俯首道。
“敵人進攻了!”
守備長朝城下大喊一聲,神風東藏等人還未來得急反應,一陣箭雨便從天而降,神風元二急忙拉著神風東藏躲到了箱子後麵,守備長來不急躲藏,直接被射穿了腦袋,摔下城來。神風元二叫來侍衛,先行將神風東藏護送回了住所。近江武尚帶著足輕,用大盾頂在頭上向城樓跑去。
“近江武尚,納命來!”金少武輕舒猿臂,搭弓直指近江武尚,話音未落便放箭射去。近江武尚連忙拉過一個足輕擋在自己麵前,然後自己趴了下去。箭矢伴隨著風輕微地呼嘯,從足輕的腦門穿了過去。兩滴帶著腦漿的血滴在近江武尚臉上,近江武尚不禁吐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躲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