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神風家的哀歌(1 / 3)

東尚城

“現在形勢如何了?”蒲生仲太郎問道。

“很不妙啊,國守大人,”守備長道,“西田忠鶴和駒麻湯徹不戰而降,稻葉秀成和左元光惠乃的大軍已經朝西之小去了,而剛才收到消息,西平守備長武田信明殺了黑澤騫水,投靠了北條信康,現在兩路大軍都在敢來東尚的路途中了。”

“一群吃裏爬外的東西!神風家真是瞎了眼,怎麼養了這麼些廢物!”蒲生仲太郎咬牙切齒地說。

“大人,現在隻剩下後麵的佐治山和我們東尚了,兩城兵力還不足四千,這該如何是好?”

“馬上派人告訴朝廷北條信康謀反,現在隻能指望近衛軍了!”

守備長派了五六名行軍司令抄近路繞開新啟城周圍的國守,直接前去麵見黑田康。蒲生仲太郎布置好了四個衛戍營的兵力,然後派人跟佐治山的守備長商量對策。

行軍司令剛離開不久,本多一喜便帶著三千先頭軍來到東尚城外二十裏處。蒲生仲太郎聞訊大驚失色,連忙跑到城樓上一看究竟。

“來得這麼快!”蒲生仲太郎手心直冒冷汗,緊蹙著眉頭說,“命令四營衛戍長各司一門,隻許死守,但有出城尋戰者,定斬不赦!”

“是!”

本多一喜向東尚又推進了五裏後紮下帳篷,靜靜地等候北條信康的後續大軍。本多一喜特意將營地沿東尚的城門圍城半弧形,以便大軍到時,可以以人數優勢對東尚發起進攻。

“大人,從將軍已到。”

“快,準備迎接!”

幾十號人在營門前兩側排開,侍衛身後的鼓手整齊地鳴著鼓。本多一喜單膝下跪道:“恭迎從將軍大駕!”

“辛苦了!”

北條信康騎著馬直接走進軍營裏去,身後的近身侍衛也跟著進了軍營,本多一喜隨著侍衛進了軍營後,讓守備長安排好後麵的大軍。

“一喜,東尚的情況怎麼樣了?”

“尚不明了,不過看蒲生仲太郎的架勢,肯定是想死拚到底了。”

“死拚到底?不自量力!”北條信康不屑地笑了笑說。“明天清晨,你讓行軍司令去東尚城裏,看看蒲生仲太郎到底是什麼意思,同時在城外集結大軍。如果蒲生仲太郎願意歸降,那麼一切好說,如若不然——我北條家大軍蕩平東尚城!”

“是!”

行軍司令講北條信康的原話帶給了蒲生仲太郎,蒲生仲太郎聽後心中火冒三丈,大喊道:“把他給我斬了,把頭送給他北條信康!”

“大人,切莫衝動,”守備長攔住他道,“咱們派去朝廷的人還沒帶回信來,現在殺了他,北條信康肯定大軍攻城了。”

“那就讓他來吧!也讓他北條信康嚐嚐蒲生家武士的厲害!”蒲生仲太郎道,“把他給我砍了!”

兩名武士拖著行軍司令出了門,就在城樓上便將其斬了首。蒲生仲太郎派了兩個騎兵,將砍下的頭顱扔到北條信康軍營前,然後迅速轍回。

北條信康聞訊冷哼一聲,心中暗笑:“不知死活,憑你幾千人想擋住我上萬大軍?”

“本多一喜,命令大軍圍住東尚,明日一早便拚死猛攻,我要拿他蒲生仲太郎的人頭祭旗!”北條信康道。

“謔!——”

北條軍的大動靜讓守備長驚慌不已,他連忙跑來告訴蒲生仲太郎。蒲生仲太郎隨他到城門一看,尋思了一會兒,吩咐道:“馬上讓人將城內所有的火油全部集中到東門來,高懸城內門上;四個衛戍營的弓箭手和火銃手六成調去南門,一成調去北門,一成調去西門,剩下的全部調來東門防守;再讓精壯足輕全部趕到北門去,所有城門隻許死守不許出戰!”

“是!”

按照蒲生仲太郎的吩咐,東尚城內各個衛戍營緊鑼密鼓地實行著。蒲生仲太郎拿來草繪圖鋪在地上,跟守備長和四個衛戍營長分析敵我情況:“左元光惠乃和稻葉秀成不在,本多一喜必定指揮主要大軍對東門進行強攻。敵人憑著自己人多,必然會輕敵,北門記住,隻要敵人進攻,便放肆地將箭矢射出去,決不能讓敵人靠近,火銃手主要射殺掉敵人抬破門木的足輕;南門這邊最不好打,守備長你就負責南門吧!”

“放心吧,大人,隻要有我在,敵人絕不會靠近城池半步!”

“東門這邊我直接負責,東營衛戍長協助我便好,”蒲生仲太郎說,“開戰之後,我一舉扇,你便讓人將部分敵軍放入城內;我二舉扇,你便讓士兵拚死打斷敵軍鏈接,關閉城門;三舉扇,便砍斷繩索,砸下火油,然後弓箭手齊發火箭,燒死進城之敵!”

“大人妙計,屬下定當全力以赴!”東營衛戍長道。

“西門的敵軍相對薄弱,隻要基本守住便可。”

所有事項均吩咐完畢,蒲生仲太郎大手一揮,讓他們各自執行去了。

與此同時,本多一喜率領大軍已將東尚團團包圍,足輕大軍抬著木樁頂在了最前排,後麵便是弓箭手和火銃手的混合部隊;騎兵全部留在了最後,以便城池攻破時能夠順利衝進城去,對蒲生仲太郎的衛戍軍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大人,敵人要進攻了!”

蒲生仲太郎爬上瞭望台一看,本多一喜小旗一揮,足輕大軍便宛如洪水猛獸般咆哮著蜂擁而上,中間的弓箭手和火銃手也迅速趕上,對城樓的士兵一陣又一陣的射擊。

“快,準備好!”

“謔!——”

蒲生仲太郎將扇子一舉,足輕便立刻打開城門。抬木樁的足輕正要用力撞門,突然沒了著力點,全都摔了個狗吃屎。後邊的足輕見城門開了,也不尋思,一窩蜂便湧了進去。

蒲生仲太郎見敵人進來的差不多了,便再次舉扇,城樓上躲著的弓箭手突然起身,朝著重來的敵人一陣攢射,倒下的屍體疊成了一堆,頓時阻攔了後麵部隊進城的道路。

城門一關,蒲生仲太郎便三次舉扇,東營衛戍長命人馬上砍斷繩索,數十斤的火油全部砸了下來。油滑的地麵使得北條軍站立不穩,爬在地上掙紮半天也不得起身。

“放!”

周圍的弓箭手朝著滿身火油的北條軍射出無數火箭,熊熊的烈焰一下子衝上了東門城樓。烈火中掙紮的北條軍足輕撕裂著嗓子,朝四周逃竄,蒲生仲太郎帶著足輕圍在周圍,將衝出來的北條軍一一刺死。

大火焚燒著肉體冒出濃濃地黑煙,城內的嘶喊聲早已經響徹雲霄。本多一喜見狀頓時嚇傻了,北條信康驚訝地站起來,看著不斷滾如天空的黑煙,激動道:“給我上,我要活剝了蒲生仲太郎的皮!”

“大人,北門進攻受阻,死傷慘重!”行軍司令道。

“怎麼回事?”本多一喜問。

“北門敵人箭如飛蝗,我軍根本無法靠近城池半步!”

“可惡!”

“報告大人!”又一名行軍司令策馬趕來說,“南門進攻受阻,敵軍在南門護城河外燒起數堆火炬,幾十名精壯武士擋住了進城的橋,我軍無法靠近,弓箭手和火銃手也無法瞄準射擊!”

“怎麼會這樣?”本多一喜懊惱道。

“打,給我往死裏攻,不惜一切代價,拿到蒲生仲太郎的首級!”北條信康惡狠狠地說。

“從將軍,我看這蒲生仲太郎早有了對策,強攻是拿不下東尚的,隻會徒增士兵的性命。”

“混蛋!”北條信康氣得漲紅了臉,然後猛地一甩鞭子,“那你說該怎麼辦?”

本多一喜細想了一會兒說:“現在隻能暫時退兵,等稻葉秀成和左元光惠乃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