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戶城
黃冠源摟著傅婉婷的腰,在府院裏的魚池旁邊享受著春意的清新。傅婉婷嫁到水戶城後,黃冠源一直視她為手中珍寶,嗬護有加。一晃眼,五六年的時間過去了,也許是對眼前的生活還算滿意,傅婉婷不再像開始那樣冷淡了。
“婉婷,這麼些年,總算看見你對我笑了。”黃冠源憐愛地從後麵抱住傅婉婷,傅婉婷仍舊看著池子裏的魚,隻是不回答黃冠源的話。
“娘!”黃冠源的兒子——黃敬仁,掙脫女仆人的手臂,朝傅婉婷邊跑邊喊。
傅婉婷抱起黃敬仁親了幾口,黃敬仁見到黃冠源便大聲喊道,“爹!”黃冠源一下子喜上眉梢,忙撫摸他圓鼓鼓的腦袋。
“主公,周承誌大人求見。”
“告訴他等一等,”黃冠源其樂融融地跟黃敬仁玩著。傅婉婷轉身衝他說:“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嗯。”
黃冠源背著手和侍衛去到正屋,麵朝門口坐下,“找我什麼事?”
“主公,剛剛接到呈平來報,徐恪又出兵占領了東邊四城。”
“徐恪打他的仗關我水戶城什麼事?”黃冠源不以為意地喝著茶,活動活動脖頸,一副清閑悠哉的樣子。
“可是徐恪將得勝歸來的三支大軍直接調去了永北,那裏離咱們水戶城可不遠哪。”
黃冠源猛噴一口茶水,驚訝道:“你說徐恪將大軍駐紮在了永北?”
“嗯,沒錯,但是屬下一直不解徐恪的用意,咱們和永北之間還隔著個回脽,要是想對咱們動手,何必大費周章地調去永北呢?”
“先不管那麼多了,”黃冠源緊張道,“咱們跟楊威的談判有結果了嗎?”
“楊威答應,如果徐恪有對水戶城不利的一麵,他會出兵前來相救。但是如果徐恪對楊威動手,咱們也得幫忙對付徐恪。”
“哼,對付徐恪,現在徐恪的呈平大軍十餘萬之眾,咱們不過一萬餘人,怎麼對付?這楊威擺明了是想讓咱們當炮灰!”
“可是… …楊威還說,如果不答應的話,下次進攻最先打的就是咱們水戶。”
黃冠源詭笑地看著周承誌,“別擔心,楊威不敢把咱們怎麼樣,別忘了,咱們跟呈平也算是有聯姻的關係在。隻要咱們遇到威脅,呈平有就義務出兵幫忙。”“對了,你過幾天去一趟呈平。就說是替我拜訪一下大將軍,但是主要的還是談清楚徐恪的動向。”
周承誌應承下來,隨後辭別了黃冠源。在水戶城了準備了三四天,然後在侍衛長的護送下來到了呈平。
徐恪得知黃冠源派周承誌來呈平,不需多想就猜到了來意,便讓白昌永、袁青和李忠分列左右,兩旁還分別侍立了二十名身形魁梧的侍衛。
周承誌挺著腰板進了府門,但是越往裏走,越感覺情況不似想象中的那樣,於是心裏便有了三分戒備。
“卑職水戶城司禮官周承誌,拜見大將軍!”
“周大人此次來到呈平有何貴幹哪?”徐恪埋頭玩轉手中的大理石球,時不時左顧右盼,就是不正麵看周承誌一眼。
“卑職此次前來是替我家主公問候大將軍安好的。”
“哦,真是有勞黃國守掛心了!”徐恪佯裝驚訝,滿臉疑惑地看著周承誌,“周大人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吧?”
“沒… 。。沒什麼事啊?”
徐恪衝周承誌瞥了一眼,“可是我還依稀記得,幾年前借了黃國守幾萬兩黃金,難道周大人忘記了?”
周承誌恍然大悟,很快又笑著說:“這個… …我家主公並沒跟我提起過,不過呈平跟水戶都是聯合的關係,這個錢放在那裏都是要用的,興許給大將軍用處還大些呢!”
“那怎麼行!我徐恪是那種借了錢不還的人嗎?”徐恪突然嚴肅起來,把周承誌嚇得不輕。
“既然大將軍有心,那承誌也不好拒絕。”
徐恪看向白昌永,一邊擠眼睛,一邊詢問庫銀的情況。
“大將軍,上半年東征已經用光了府庫裏的儲銀,現在呈平是兩袖清風了!”白昌永故作憂愁地說。
“真的一個錢都沒有了?”
白昌永無奈地搖搖頭,“沒有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周大人,這呈平的確是沒錢了。”徐恪笑眯眯地看著周承誌。
“既然呈平城內沒有庫銀了,那麼就算了吧。”周承誌戰戰兢兢地說。
徐恪一下子不高興了,“怎麼能算了呢?難道你看不起我呈平嗎?”
周承誌連忙跪下,一看徐恪是有意刁難自己,心中又沒有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說:“承誌不敢!既然… …大將軍執意要還,可以從底下屬城抽… …抽調一部分庫銀。”
“屬城?”
“比如,崀山城。”
“混蛋!”袁青怒道,“崀山城的儲備是為了冷森林做準備的,楊威在北方對冷森林虎視眈眈,這錢能動嗎?”
周承誌一見袁青發怒了,伏地叩首,連忙賠罪,“袁將軍,卑職不是這個意思,隻不過… …”
“哼,我看你們水戶城是有意幫著楊威,想破壞聯合!”袁青一直怒目相視,瞪得周承誌汗流浹背。
徐恪伸手止住袁青,說:“別這樣,黃國守怎麼可能串通楊威呢?對吧,周大人!”
周承誌心裏一虛,半天說不出話來,“是… …大… …大將軍說得是… …”徐恪覺得周承誌已經被嚇得不行了,於是讓袁青帶著兩旁的侍衛先撤下去。白昌永扶起周承誌坐下,並端給他一杯熱茶。
“周大人,館驛的房間甚是簡陋,您不遠千裏來到呈平,說什麼也不能虧待了你。”徐恪起身走到周承誌麵前,一副親和的樣子,“將軍府內還有幾間上房,周大人若不嫌棄,就先住在府上吧。”
“承誌身份卑微,怎敢妄居大將軍處!”周承誌惶恐道。
“不必擔心,既然來到呈平即是客人,那就客隨主便咯。”“來人,幫周大人將行李搬到西上房去。”
幾個仆人躬身行禮,走到門外將周承誌的隨身行李搬到了西廂房去。周承誌再三謝過徐恪,然後跟著仆人去了房間裏休息。
白昌永低聲衝徐恪說:“周承誌來者不善,看來黃冠源又想打什麼鬼主意!”
“我何嚐不知道,幾萬兩的黃金隻字不提,黃冠源心中肯定有事!”“你馬上派人去水戶城監視著黃冠源的一舉一動,隻要抓住機會,咱們就大軍壓境,徹底鏟除這個盤踞在東部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