錐心刺骨的痛感驀然傳遍全身,肌肉血管都在瞬間扭曲,似要卷成一團毛線,身體不由得蜷縮起來,詭異的力量刺激著骨頭開裂,走向粉碎。
痛苦來的極其突兀,這囚神錐是被人為激活的。
我可以忍耐痛,但不代表我沒有痛感。
那個將囚神錐插進我身體的女人,不知道躲在哪裏,激活囚神錐,加速我的死亡,也許不是她,而是其他懂得使用方法的人。
不論是誰,這麼做,無疑是雪上加霜,就算逃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
當我不得不蜷縮身體,單手撐地的時候,對麵本來左躲右閃,隔岸觀火的人,在這一刻,全部出手。
囚神錐給予的疼痛逐秒加倍,對念力的影響也是越來越大,用不了幾分鍾,我就會因為囚神錐而束手待斃。
眼睛下瞄到右手的火焰紋章,立刻有了決斷,咬咬牙,左手封住右手的穴道,抓住手腕,沉聲冷喝。
嘶咯——!
左手拿著血淋淋的右臂,忍著扭曲的身體站起來,露出冷笑,歪了歪頭,“大家都別走了——”
反手將扯下的右臂拋進身後的鋪天蓋地的屍氣之中,似是一滴水掉進了滾開的油中,瞬間沸騰起來。
屍氣劇烈翻湧,驟然凝固,平靜的像雨後的藍天。
這是一場豪賭,贏了,我和嫦蕈都能活,輸了,則是將我和她的命都交代在這。
一條手臂換我跟她的命,為什麼不呢?
斷臂耗去我所有的力量,肌肉血管的扭曲,令我身體像是癱瘓一般,再無支撐之力,難以自控的向後倒去,這些人狀若癲狂的撲向我,各自的看家本事全部往我身上招呼。
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無力的閉上眼睛,希望聖火能為嫦蕈所用,而不是將她淨化。
軟綿綿的身體在這些人的攻擊中,像是羽毛球一般飛來飛去,疼痛過後便是麻木,但感覺還在。
我現在所遭遇的根本在於一周前去吃了金蘋果,但最關鍵的還是體內的囚神錐,若沒有它,或許我和嫦蕈早已離開了。
我現在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她的交換條件,現在是真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後悔無用,事情已經發生,隻能想辦法彌補過錯,免得事情再一次發生。
承受著毒打與殺招,默默的在扭曲的經脈中運炁,將攻擊轉化成錘子,打熬身體。
在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希望,尤其是在絕望之中,如果連自己都放棄了希望,就算機會出現在麵前,也不會想著如何把握住機會。
囚神錐!囚神錐!囚神錐!!!
說到底,讓我陷入眼下這局麵的,就是這囚神錐,若是沒有它,除非來一群黃雀,否則單憑這些人是不可能攔住我。
斷了一條手,感覺確實怪怪的,但嫦蕈若是沒有我的血肉,與聖火融合的可能性無限趨近零。
我做事都有著自己的考量,同樣的,我不會將所有希望都置於一個籃子裏,省得一步踏錯,滿盤皆輸。
做任何事,最少要有兩個選擇,越是艱難的環境,越要做好退路。
扭曲的經脈,運行極其不暢,效果也是十不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