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教官感覺到了林天投來的厭惡眼神,不在乎地淡淡笑過,將懷表從褲袋裏取了出來。
這是一隻老舊的陀飛輪懷表,雖然是合金打造,但表身早已泛黃,看這色澤,至少有十幾年的使用時長。
林天聽不到懷表秒針轉動的“滴答”聲,沈教官也沒有將視線投在秒表正麵上,而是投在表蓋裏麵的相片上。
因為好奇,林天走近一看,看到了相片的真麵目。
相片隻有一寸大,是那種最常在工作證上見到的相片,背景是一張紅布。
相片裏麵的人是個大胖小子,也不知是因為身後紅布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的胖臉本身就是粉色的,顯得粉嘟嘟的。
沈教官用拇指摸著相片內那名大胖小子的麵部,傻笑了起來,不過眼角卻掛著晶瑩的淚珠。
沈教官擦掉了眼角的眼淚,對身旁的林天問道,“你知道這隻懷表為什麼對我那麼重要嗎?”
林天搖了搖頭。
沈教官笑了笑,“這隻懷表是我三十一歲生日時,我的妻子與我的兒子送給我的禮物。”
“懷表是我妻子破費給我買的,相片這人就是我兒子,我每次看到這隻懷表,我就想起了我的妻兒。”
“這隻懷表對於我來講,就是我的妻兒。”
林天有些無語,說道,“幹完這次任務你可以回華國一趟,見見你的妻兒啊!”
沈教官搖了搖頭,盯著懷表說道,“他們走了。”
林天腦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呆住了,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因為他沒法接話。
沈教官繼續說,“我是軍人出身,五年前我被派到YL國西北部幫當地政府軍打壓阿努比斯組織,兩年沒回家了,家裏人打算給我了一個驚喜,華國年三十那晚她們來到YL國找我,闔家團圓一起過除夕。”
說到這裏,沈教官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忽然滿臉憤怒了起來,“就在那晚,阿努比斯發動奇襲,攻打伊拉克西北部的軍事基地,我的家人也就是在那晚上被殺害的。”
林天沒有吭聲,低著頭沉默著,三年前的那次戰役林天當然聽說過,連雄獅雇傭兵團也卷入了進來。
當時YL國西北部的軍事基地即將被攻下,還是雄獅雇傭兵團聯手最大的雇傭兵公司EO公司出動才挽救回來。
林天問,“事後你報仇了嗎?”
沈教官說,“報了,這些年來我共殺了一百四十三名阿努比斯武裝份子,其中教練級別的就有三個,可我發現以我一人之力根本殺不完!”
的確,別說一個沈教官了,即便是來十個沈教官,照著這殺法是無法殺完阿努比斯武裝份子的。
國外有一個精準的數據,阿努比斯組織現成員共有六萬餘人,這比例,即便來一百個沈教官都無法殺完這支被公認為全世界最大的恐怖組織。
雖然阿努比斯組織人確實多,但沈教官以一人之力殺了一百多位武裝份子,林天還是挺敬佩的。
就在這時,三名鷹爪雇傭兵團的士兵走到了牢房麵前,站在兩個牢房中間的走道問,“你們誰是秦虎陽?”
蹲在角落的秦虎陽聽到士兵的喊話聲,當即站了起來,朝前走了幾步來到喊話的那位士兵旁,與那位士兵僅是一欄之隔。
秦虎陽說,“我是。”
喊話士兵朝身旁兩位士兵使了個眼色,兩位士兵將牢房房門打開,將秦虎陽拖了出來。
林天眾人看著秦虎陽被兩位士兵押出牢房,滿臉的凝重,目視著秦陽虎被押走。
秦虎陽被押到了一間詢問室,詢問室裏麵共有五人,一人坐在凳子上,肩上掛著少校的軍徽,兩位光膀子的白種漢子端著槍站在少校的身後,就跟左右護法似的。
還有一大一小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秦虎陽剛剛進詢問室一眼便看到了角落裏的兩人,這兩人正是秦虎陽的妻兒。
秦虎陽撲了過去,想擁抱他的妻兒,卻被兩名士兵拉住,強行摁到凳子上。
那名兩杆一星的少校抱胸對著麵前的秦虎陽用著流利的英語問道,“是不是很像擁抱你的親人?”
秦虎陽聽得懂英語,不光是英語,全世界六種官方語言他都會聽會說,但他並沒有回應少校,而是惡狠狠地盯著少校。
少校說,“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對我的印象可能很糟糕,因為我劫持了你的親人。”
“這次我請你來,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的,原諒我失禮的行為,列兵給我們的客人解銬。”
在秦虎陽身後的兩名士兵聽到少校這麼說,彎腰將秦虎陽的手銬解開。
少校對身旁一名大漢說道,“給我們的客人準備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不必了。”秦虎陽開口道,活動活動了手腕,隨後說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