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葉歡對唐周一到洛陽就出賣張角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這裏麵一定有內情。可惜這事不能和賈羽商量,自己總不能對賈羽說,唐周要出賣張角,你注意下。隧道:“或許那唐周還沒有到洛陽吧,不過他是張角的親傳弟子,是司隸的神上使,總會到洛陽。而且某心中有個計劃,必須要他到洛陽後才能實施。不管怎樣?文和要密切注意這個人的行蹤。”
賈羽聞言大是奇怪:主公怎麼就對太平道如此熟悉?而且那麼肯定那個所謂的神上使一定會到洛陽。好奇心驅使下賈羽遂道:“主公,某有一事不明,可否見告?”葉歡知道賈羽定會覺得疑慮重重遂道:“文和有話盡管直言。”
賈羽想了想如何措詞遂道:“如今吾等已完全控製了洛陽太平道的行蹤,以洛南城的實力,完全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隻不過礙於帝都之內不能擅起兵戈,所以無法動手。那麼就算唐周來了對局勢又有什麼改變呢?”
葉歡聞言嗬嗬一笑道:“文和當真沒有想到?要知道洛陽一直是馬元義負責,這要是突然來了個神上使汝說局勢會怎麼變化?一山豈容二虎,再說了,張角經營洛陽十數年,連皇宮內都有內應,馬元義先是在荊揚一帶活動,近兩年才派到司隸。那麼張角一定不會把他的底牌全都給馬元義,必有所保留。而這些保留的唐周一定會知道,那才是某等對太平道致命一擊的時候。到時候洛陽定會血流成河呀。”
賈羽聞言立即明白遂道:“吾說怎麼主公那麼關注唐周此人,原來如此,恐怕就算他們要一山容二虎,主公也不會答應是吧。主公真是看得長遠。”葉歡嗬嗬笑道:“什麼長不長遠的?也是被逼的,陛下不相信太平道會謀反,某無計可施,隻好讓太平道自露馬腳,唐周就是我等的突破口。”
賈羽聞言嗬嗬笑道:“按主公說來唐周是張角的親信,主公就那麼確定他會背叛張角?”葉歡笑道:“有文和在,唐周想不背叛張角都不行是吧?”二人相識陰陰一笑。
光和六年的大年夜大雪紛飛,司隸境內積雪三尺。夜幕初降,在偃師通往洛陽的官道上,有一行人馬正打著火把趁夜趕路。其中一個道:“神上使,依某看,今夜就算趕到洛陽也入不了城了。”此正是唐周一行人,奉張角的命令前往洛陽聯係早年張角在洛陽埋下的太平道內應,暗中也有監視馬元義的意思。
上位者最喜歡玩點牽製平衡,張角也不列外,司隸境內就馬元義一家獨大,這讓張角如何放心。遂派自己最為信任的弟子唐周前往。唐周聞言道:“沒辦法,這鬼天氣故意難為吾等,雪下了五六天絲毫不見停,反而越下越大,真是見鬼了。進不了洛陽城也要趕到洛陽城附近,不然還能待在這冰天雪地裏不成。馬渠帥那裏你們都聯係好了吧。今夜趕到洛陽城下,明日一早進城,好好吃喝一頓,再睡個好覺。”一行人聞言打消就地駐營的打算,打起精神繼續趕路。
洛陽城內,馬元義等住在一富商家中。是夜,富商家裏燈火通明,大堂裏坐著十餘人,正是馬元義及其洛陽太平道的骨幹。馬元義與富商高居主位,其餘人分兩旁而坐,案幾上的酒菜早已擺好,但卻沒有一人開動,顯然是在等人。不一會,廳外匆匆進來一人抱拳對馬元義道:“馬大哥,在城門守候的弟兄傳來消息,洛陽十二門皆已關閉,並未見著神上使等人進城。”
馬元義皺皺眉頭並未說話,坐在他右手第一位的黑臉壯漢卻道:“什麼鳥神上使,說了今夜到,這不是鬧著吾等玩麼?”這漢子是馬元義的左膀右臂,親信中的親信。平時就是已馬元義馬首是瞻,聽說上麵派了個神上使來,傻子都知道這是上麵在掣肘馬元義。極是為馬元義抱不平。
馬元義聞言臉色一變喝道:“汝怎麼說話的?大賢良師親封的神上使豈容汝說三道四。”表麵上斥責,骨子裏卻是在維護黑臉漢子。那黑臉漢子不以為意道:“大哥,此間都是自家兄弟,說實話,大賢良師此舉就是不信任大哥。那神上使聽說才二十出頭,毛都沒有長齊,又懂個屁的征伐大事。這起事在即,千萬別讓他壞了咱們的大事才好。”
馬元義見黑臉漢子還在說怒喝道:“閉嘴,再說把汝趕出大廳。”那黑臉漢子討了沒趣訕訕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其實張角明麵上是說派人來協助馬元義,其監視之意馬元義心中也清楚,要說沒有芥蒂是完全不可能的。但馬元義十多年前差點得瘟疫而死,是張角正好路過救了他,自此一直跟著張角傳播太平道教義,他深信太平道能夠拯救世人,拯救那些像他以前一樣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們。所以馬元義一直對張角忠心耿耿,這裏麵不但有救命之恩,還有他的信仰,否認張角就等於否認自己的信仰,這點馬元義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