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羽聞言道:“主公,某等大軍這才過鞏縣,離長社至少還有十餘日的路程,關將軍孤軍前往會不會有些貿然輕進。”葉歡想到曆史上朱雋雖然敗了,但是兵力損失不大,最後會同黃埔嵩,二人死死的守住了長社,將波才的數十萬黃巾軍攔在了司隸之外遂道:“關羽部是騎兵,黃巾賊缺乏軍械,更不用說戰馬,某想應該不是問題。某擔心朱雋會戰敗,戰敗後士氣不振可就麻煩了,所以援軍十分重要。不論數量的多少都可以讓士兵們看到希望。有了希望才能堅持下來。”
戲誌才自去傳令不說。大軍行過汜水葉歡就接到黃埔嵩的戰報,朱雋於潁陰兵敗,黃巾六十餘萬眾進逼長社,現二人已經合兵緊守長社。望葉歡速派兵增援。賈羽拿著戰報道:“主公真是料事如神。”事情緊急,葉歡再次催促黃忠加快行軍。葉歡可不想自己還未到,黃埔嵩就一把大火燒掉了波才,那樣自己可就白忙活了一場。
過了新鄭,長社遙遙在望,亂世的景象也接?而來,葉歡揭起車簾,目所能及之處盡是一片破敗,時不時就看見一具屍體,不知是餓死還是另有原因,所過的村莊炊煙寥寥,房屋坍塌,廢墟處處可見。顯然村裏已經沒有幾個人。葉歡心中一陣發酸不由想起張養浩的名詩遂低聲念道: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裏潁川路。 望西都,意踟躕, 傷心秦漢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賈羽聞言連忙道:“好詩,主公真是悲天憫人。這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真是說得太貼切了。此詩何名?”葉歡聞言道:“就叫《出征,潁川行》吧!總有一天,某要讓這句貼切的話成為絕唱,興,百姓不再苦。”賈羽,戲誌才聞言一片沉默,都被葉歡心中的悲憤之情所感。
越靠近長社,情況越嚴重,到處亂兵過後的痕跡,廢墟中還有星星戰火未息。官道上餓殍遍地,流民三五成群,麵帶菜色,衣著襤褸,屢屢提攜,蹣跚著向司隸方向而去。賈羽看著葉歡臉色不好遂安慰道:“主公,現在司隸內還沒有黃巾賊人,他們到了司隸也就好了。”
葉歡苦笑道:“到了司隸就好了嗎?像他們這樣就算到了司隸結局也是注定的,要麼餓死,要麼打起黃巾的旗號做流匪,最後被官軍滅掉。再說了,黃巾賊不是還沒有過長社嗎?一路行來的這些村莊估計是被大漢官軍禍害的吧。”葉歡可知道,曆史上黃巾起義期間,大漢官軍的破壞力度隻是稍遜於黃巾賊,同樣給大漢百姓帶去了深重的災難遂道:“命令各部,背誦十七斬五十五律行軍。膽敢擾民者,立斬。”
戲誌才聞言應‘諾’自傳令而去,不一會,官道上就響起朗朗背誦軍規聲。引起了官道兩旁流民側目而視,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拉著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問道:“爺爺,這些壞人在嚷嚷什麼?”老者滿目含淚道:“孫兒,他們不是壞人。也不是在嚷嚷,而是背誦軍規。”
小男孩一臉不解仰頭道:“他們不是和前些日子闖進俺們村子的人穿一樣的衣服嗎?爺爺當時說那些人是壞人,怎麼這些人又不是壞人了呢?軍規又是什麼?”老者想了想道:“軍規就是一支軍隊的規矩,就像吾家的家規一樣。能嚴守軍規的軍隊是好人,他們隻打壞人,不欺負老百姓。要是大漢軍隊都像這支軍隊,俺們老百姓就不用擔心了,也不用無家可歸了。”
小男孩天真的道:“爺爺,吾長大了參加這樣的軍隊打壞人可好?”老者聞言滿臉含笑道:“好好好!某的孫兒有誌氣,可不知道這是哪位將軍的隊伍。”爺孫二人正聊著,不知道是誰喊了聲:“看,是衛將軍的軍隊,看那大旗,漢,衛將軍,葉。衛將軍好人呀。”也不知是誰帶頭跪在了路邊,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一路上數千百姓分兩旁跪下,高聲呼喊衛將軍。聲音甚至蓋住了朗朗軍規聲。看見如此情況,士兵們大為奇怪,不之所錯。
外麵的動靜葉歡很快便知道了,揭起車簾望了一眼跪在道路兩旁的百姓回頭道:“文和、誌才,汝等看,民心不可欺呀。”賈羽聞言道:“主公,要不要暫停行軍,主公見見他們。”葉歡搖搖頭道:“不用了,某無顏麵對。派人通知輜重營,分一部份糧食出來,分給這些百姓。勸告他們回到各自的村子。隻要某在潁川一天,就絕不會讓黃巾肆虐,也不會有官軍再敢侵擾於他們。”
葉歡等人抵達長社亦是傍晚時分,黃埔嵩帶著長社一眾軍官出城迎接見麵就道:“軍情緊急,恕末將不敢遠迎。”葉歡嗬嗬笑道:“黃埔將軍不用多禮,記得某在洛陽已說過,黃埔將軍保長社不失就是大功一件,現在看到長社安然無恙,某心中大定,黃埔將軍功不可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