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波才尾隨朱雋的敗軍,將長社團團圍住。心想官軍新敗,長社又不過是一小城,正是一舉拿下長社的好時機。遂吩咐部下,以五千人為單位組織農民軍分批次,晝夜不停的強攻長社。隻要拿下長社,就能打進大漢朝的中樞之地司隸,洛陽也就是囊中之物,波才每想到此,心裏就會偷笑幾聲,感覺大賢良師許諾的王位自己唾手可得。
晝夜不停的強攻了兩晝夜,缺乏攻城器械的黃巾軍連城牆都沒有登上過,傷亡慘重,足足損失了四萬多人,長社城外屍骨成山。波才這才意識到長社城雖小卻是塊硬骨頭,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容易拿下。遂一邊派人打造簡易攻城器械,一邊繼續強攻,波才相信就這麼大點城池,自己就是用人堆也能把城牆給淹沒,反正拿下長社後不怕沒兵源,大不了就是一路清掃村落,搶光一切物資,再挾裹一切可以動的人,自己的幾十萬大軍又有了。
波才的人海戰術差點就成功了,長社雖然在黃埔嵩到後屯集守城物資,一再加固加高城牆。可之前畢竟是個小城,物資有限,城牆的地基也就那麼大。黃巾軍在擁有簡易攻城器械後攻勢更猛,一波接一波。黃埔嵩看著手執木棍、農具的黃巾賊前仆後繼的衝向城牆,悍不畏死心中震撼非常:要不是因為武器裝備差距太大,自己等人一天都守不住。可是如此下去自己又能守多久,黃巾軍平均每天都要在城下丟下上萬具屍體,可下一波攻勢照常。而自己的兵損失雖小,可損失一人就少一人,況且士卒們都太累了,累得長槍兵端不住槍,弓箭兵拉不開弓。看著又一波黃巾賊撲了上來,黃埔嵩喟然長歎:蟻多咬死象。
在被黃巾軍連續八晝夜的強攻後,長社城終於耗費了所有守城物資,士卒個個都是強弩之末,已經快到油盡燈枯的地步。終於有了第一個黃巾軍通過雲梯爬上了長社城,不過很快他就被城上的漢軍亂刀分屍。然這世間之事就是有第一就有第二,接下來會更多。長社城頭很快就展開了白刃戰。
看著城牆上越來越多的黃巾賊,黃埔嵩望著朱雋苦笑道:“公偉,吾等的兵書都白學了,原來打仗就是這麼簡單,難怪汝潁陰會敗,難怪衛將軍葉歡一再提醒某不要小看黃巾賊。某有負陛下,有負衛將軍所托。”朱雋聞言揚揚手中的大刀嗬嗬笑道:“義真兄無需憂心,他波才有張良計,某等也有手中刀,義真兄可要隨某前去廝殺一番。”出身軍伍的朱雋可不缺乏血性。黃埔嵩聞言哈哈大笑道:“公偉兄說的對,自然同往。”
波才見城破在即,心中大為高興,大手一揮,把自己從未動過的一萬精兵也壓上去,讓他們成為壓倒長社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股精兵可不同於之前那些攻城的炮灰,是波才耗盡家財、嘔心瀝血裝備的嫡係部隊,人人披甲,雖然大部分都是披甲。每人都手執武器,盡管武器是破損不堪。可比之那些手執木棍農具攻城的隊伍要強得多。
就在波才一臉期待的眼神中,他的精銳部隊很快就衝到城牆下。長社到手在即,波才一臉笑意,但瞬間他的笑意就僵在了臉上。因為城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騎兵,一支裝備精良的騎兵,一人雙馬,明光鎧甲爍爍生輝,身負三石弓,手執偃月刀;一支疾如旋風的騎兵,從出現到把波才的精兵殺了個對穿,波才僵硬在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融化。
騎兵完成鑿穿後,為首紅臉漢子高舉手中偃月刀,一千騎兩千馬整齊的繞了個弧形,再次衝進波才的精兵裏,這次波才看清楚了,騎兵擺的是一字長蛇陣,紅臉漢子是蛇頭,手中偃月刀上下翻飛,寒光乍隱乍現,擋者披靡。蛇身由兩騎四馬組成,騎士位於兩邊,手中丈六長的偃月刀此起彼伏,當真是觸之者傷,碰之者亡。蛇尾是一把丈八蛇矛,刺、挑、戮、劃每一次的手起矛落都會結果一員黃巾軍的性命,無論他是兵還是將無一人逃脫宿命。
眨眼間騎兵又是一個鑿穿,波才萬餘精兵十亭已去其四,波才心如刀絞,悲呼一聲連忙叫鳴金收兵。黃巾賊如潮水般退下,城上的漢軍還不知所措,黃埔嵩、朱雋也是莫名其妙:黃巾軍強攻數日,這眼看就得手了卻又放棄是何道理?正納悶間城外傳來一聲大喝:“某乃燕人張翼德,奉大漢衛將軍之命前來長社助戰,城內之人請答話。”聲若巨雷,震得城內外的人雙耳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