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荀爽提議以恢複陽翟民生為議題讓場中潁川士子論道,葉歡知道荀爽這是要間接給自己某種信號,遂任由他們自去辯論。當先出場的是陳家一士子,他霹靂啪那說了一大堆,葉歡總結起來也就一個意思‘潁人治潁。’然後鍾家、荀家、郭家各自有人出場。意思也差不多,總之一個意思,陽翟之事該由陽翟人自己處理,希望衛將軍葉歡不要插手。
葉歡心中暗自冷笑不置可否,荀爽端起酒杯湊過來道:“將軍覺得某潁川士子如何?”葉歡深深看了一眼荀爽才道:“潁川確實地靈人傑,可惜地方太小,格局不大,不能讓潁川士子一展胸中抱負。”荀爽聞言一愣道:“將軍的意思是?”
葉歡嗬嗬一笑道:某也沒什麼意思?想某葉濟生出生 西蜀邊陲之地,如不到洛陽何有今日成就?某隻是觸景生情感觸一番罷了。”荀爽知道葉歡話中的意思是說潁川不過一郡之地,何至於讓荀氏把所有賭注下在這裏?其實潁川的權利架構如何根本不重要,影響不了天下大局。
荀爽笑道:“衛將軍百年難得一見之英才,眼界與某等自然不同,然陽翟終究是荀氏根基,不容忽視。將軍以為如何?”葉歡聞言怔怔看了荀爽半響遂起身道:“今日感謝慈明公盛情款待,某還有軍務在身就此告辭。來日某定再次前來拜訪慈明公。”
葉歡說走就走搞得荀爽一愣,任他閱曆無數,智略滔天也搞不清楚這是何種狀況。賈羽等人見葉歡要走遂也紛紛起身,荀彧見此連忙起身道:“將軍請留步,諸公也是心係家園,言語間若有不妥之處將軍請海涵,早聞葉氏數理神妙 無比,某還沒向將軍請教?”
葉歡一見說話的是有王佐之才的荀彧,嗬嗬一笑道:“本將離去並非是有人言語衝撞。隻因軍中軍務繁忙,文若若對葉氏數理有興趣,洛南的大門隨時為汝敞開。潁川地靈人傑,英才無數,本將相信有汝等在,陽翟的未來定然安居樂業,欣欣向榮。不過,潁川太守一職可得陛下親點。諸位,先前毛參軍言語有不妥之處,本將在此致歉。告辭。”
卻說葉歡突然帶人離去,留下滿堂眾人一臉愕然。許攸最口無遮攔遂道:“太不懂禮數了,羞與之為伍。”一旁的郭圖連忙捂住他的嘴道:“子遠慎言,長社縣一夜間世家豪族盡滅子遠難道忘了乎?”許攸聞言道:“某當然沒忘,葉濟生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卻不想某許攸早就看破他的計量。總有一日某要揭穿他的麵目,看他如何在士林中立足。”
荀攸、荀彧等人堅持著把葉歡送出荀府,看著葉歡離去,腦中也是漿糊一片,對葉歡的突然離去不明所以。正要舉步回府卻見府門矗立一白衣少年,年約十四五歲,一臉嬉笑之態,荀彧道:“奉孝何時來的,也不通知某與公達。”
白衣少年正是郭嘉郭奉孝,聞言嘻嘻一笑道:“郭家的代表可不是某這個旁門庶子,文若、公達豈會有時間招待於某。再說了,郭家不讓某來,某不能自己來呀,某早想見見名傳天下的麒麟才子,可惜沒時間向他討教一番。”
荀彧聞言道:“汝這個浪子就是嘴上不饒人,某就不信剛才汝沒有潛到大廳裏去。”郭嘉是荀彧最好的知己,其人有大才,但平時放蕩不羈,最不屑禮教那一套。郭嘉經常出入荀府,荀府上下也都識得他。荀彧見他是從府中而出,自然猜到他一直隱藏在荀府大堂周圍。
郭嘉嗬嗬一笑道:“潛到大廳又如何?可惜上好的傳世漢釀呀,某一口都沒有喝到。”荀攸聞言正色道:“奉孝來得正好,平日裏就數汝最足智多謀,既然大堂中情況汝亦知,汝說說,衛將軍為何會大失禮數?置得罪滿堂諸公而不顧突然離去。”
郭嘉聞言故作驚訝狀道:“公達何出此言?葉將軍哪有大失禮數?還有衛將軍得罪誰了?某怎麼不知?”荀彧聞言笑罵道:“奉孝汝就別搞怪了,某與公達百思不得其解,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汝有何見解就說說。估計慈明公這會還難堪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