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葉濟生煮酒會張角(2 / 3)

數日後,葉歡在城下空地中央擺出一副案幾,焚香煮酒,又派數百名喉嚨管大的士卒到城下喊話:“洛南葉濟生相請大賢良師張角到城外共飲。如此兩日廣宗城內的張角卻毫無反應,葉歡暗道:看來張角的病勢確然不輕。可這反而讓葉歡一見這漢末偉大農民起義軍領袖的好奇心更甚。遂吩咐黃忠取來一綢緞,上書:致大賢良師。中間四個大字:天命八月。落款:洛南葉濟生。然後讓黃忠用他的五石大弓一箭射到城上閣樓。

數刻鍾後,廣宗城城門大開,張角一人一馬飛馳而出,一身黃衣道袍,白髯飄飄,背負蛟龍寶劍,好一副仙骨道風的仙家氣勢。葉歡見張角一人出城,揮手示意平時總是形影不離的典韋、許褚二人,獨留看似人畜無害的史阿在案幾邊斟酒。葉歡猜想:看氣勢,史阿有可能擋不住張角,但是張角既然孤身出城,定是被自己的書信所誘,那麼暴起殺自己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但葉歡再世為人,又手無縛雞之力,一向最惜小命,最終還是選擇留下史阿以防萬一。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小命不麵子大。

話說張角在離葉歡十數米站定下馬,不行朝葉歡走來,葉歡連忙起身相迎,二人四目相對各自打量對方。良久葉歡才道:“太平道大賢良師張角,孝廉,受南華老仙點撥。”這看似是揭老底,其實就是葉歡對張角的一種肯定與問候。

張角當世人傑,豈不明葉歡的意思,遂也道:“洛南葉濟生,傳言出生於巴蜀,三年前橫空出世與洛陽,先拜海內大儒蔡邕為師,才華橫溢,有當世詩祖之稱,精通工事,造紙術、黃金酒、軍械裝備等等皆有戰國墨家的身影。朝堂上合眾連橫,平步青雲,乃大漢有史一來非外戚,非皇族升官最快的一個,有縱橫家的影子。洛南城平地而起,容百萬人而政通人和,麒麟才子的理政能力自然不可曉噓。洛南城的治安良好,太平道屢次欲作亂而不得,先秦法家之力在洛南處處隱現。三年來洛南救濟百萬之巨的流民,可見衛將軍還深得儒家的仁。兵家就不用說了,六千人出洛南,南征北戰,以一己之力剿滅吾太平道百萬教眾。劉漢何其幸哉,得此棟梁之才。

葉歡聞言嗬嗬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張角入席。張角也不推辭,跪坐於葉歡對麵,葉歡遂道:“看來大賢良師在某身上下了大工夫,汝了解某比某了解汝要多。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大賢良師對陣某勝算很大。”言罷,舉杯邀張角共飲。

張角也不推辭,舉杯一飲而盡遂道:“是某的話多些罷了,某在衛將軍眼裏毫無藏身之處,而衛將軍出自何方某卻以吾所知。今日更得八月批命,難道衛將軍乃周易傳人,如此某也輸得不冤。易乃道家之祖,是祖上要製裁與某,難道某的行事與天道不和嗎?”

葉歡聞言再斟酒一杯看著張角潮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頰道:“汝不應該在服用那金丹了,有違天道。正像汝做的事情不一般,不是與天道不和,而是有違天道。吾雖非易祖傳人,也非戰國諸子百家的傳承,然洽值某能窺得天道。某不出手,大漢民族將墮落數百年。不得不出手。”在張角麵前,葉歡大扮神棍,把一旁的史阿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窺得天道’四字讓張角原本潮紅的臉頰愈加潮紅,舉杯暢飲遂道:“窺得天道,天道到底所謂何來?某一生放棄榮華富貴,追尋天道,終不可得,晚年以為濟世眾生可有所獲。今日始得知,某的道原來是兵解,哈哈哈哈哈……”張角的笑聲中充滿了蒼涼的味道。

葉歡聞言心中感歎道:這就是時代的悲哀,張角身在華夏五千年世家豪強最鼎盛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世家豪強幾乎可以決定一切的命運,包括劉漢的命運。這也是偉大的漢光武留給他後輩的包袱,壓得劉漢兩百年來抬不起頭。欲改變這種狀況,唯一的途徑就是破而後立,扶持起另一批世家豪強,打敗另一批世家豪強,然後讓自己成為最大的世家豪強,在至上而下改變。張角這種從最底層反起注定是失敗,葉歡再是同情亦無用,遂又斟酒一杯示意張角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