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洪就是一魯莽漢子,平時就不喜歡司馬俱文縐縐的說話,聞言起身道:“死馬,汝少在這裏危言聳聽,什麼前途堪憂?就算大賢良師身體不好,廣宗城內精兵數十萬,戰將數千員。豈會怕那乳臭未幹的狗屁衛將軍,董卓的西涼鐵騎不是號稱天下精兵之最嗎?不是照樣在廣宗城下全軍盡沒。按吾說,大賢良師就是太謹慎,太把朝廷那些狗官當回事,不敢和他們正麵交戰。要是人公將軍督陣,吾等盡起三軍殺出廣宗,早把所謂的衛將軍殺得屁滾尿流。”
司馬俱冷笑一聲道:“大洪將軍好大的本事,之前盧植盧中郎率軍力阻吾軍南下的時候怎麼沒有見汝如此勇猛非凡。”盧植率五萬兵馬以寡敵眾五戰五捷最後逼得張角率二十餘大軍退回廣宗是黃巾軍中的恥辱,司馬俱用這個來堵住大洪的嘴立即引起堂中眾將的不滿。
劉石起身道:“司馬先生此言某就不讚同,首先盧植盧中郎是海內大儒,聖人子弟,排兵布陣自非常人能及。其次、盧中郎當時帶的可是大漢朝廷最精銳的北軍五營,那可是大漢皇帝真正的羽林親衛,自然驍勇善戰。吾軍剛剛裝備,初次上陣,臨陣經驗不足,與漢軍交陣略處下風實屬正常,但吾軍越戰越勇,遲早打敗漢軍是不爭的事實。北軍五營都敗在吾軍手上,所謂的衛將軍自然不足為慮,他手上人馬九成九可是吾太平道教眾。某認為大洪說得對,人公將軍點齊三軍,定然可以打敗衛將軍葉歡。”
張梁見自己的下屬又出現了分歧,原本簡單的頭腦更是一陣發漲,遂怒道:“爭爭爭,汝等每次都隻知道在這裏爭論一些不關緊要的事情,城外的漢軍不足為慮某不知道麼?可是大哥如今病重,某麾下隻有五萬人,廣宗的二十餘萬大軍可不是某想點齊就點齊的。吾大哥手上的兵馬不用說,就是張牛角麾下的白繞、餘毒等人也不是某能指揮得動,怎麼點齊三軍與漢軍決戰?”
眾人見張梁發火。齊齊不敢在言語,良久司馬俱才道:“人公將軍勇猛非凡,屬下等盡知,某也並非是說將軍勝不了城外的漢軍。某擔心的是如今大賢良師病重,軍政大事皆無人領頭。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軍不可一日無將。吾軍已經因為大賢良師身體不適失去了乘勝追擊,殺入司隸的大好時機。如今漢軍十萬大軍圍城,軍情緊急,大賢良師再次病重,如此一來,諸位難道不對自己的前途開始擔憂嗎?”
白爵聞言道:“司馬先生向來是吾等的智囊,在座諸位也都是莽夫,衝陣殺敵在行,但要講到看大局,出策略非司馬先生不可,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將軍向來把吾等視若手足,此時正是某等報將軍知遇之恩的時候。況且如今大賢良師病重,局勢十分不妙,總之城外的的漢軍才是某等的生死大敵,想法打敗他們才是正途。”
張梁聞言點點頭道:“白爵所言極是,這也是某剛從大哥哪裏回來就急急召見汝等的原因。大哥深受病體折磨,雄心壯誌已消,然某等可不能坐以待斃,造反一條路,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不是成功成累世王侯,就是失敗人頭落地,株連九族。各位是某的親信,某也不滿諸位,招各位來就是希望議論出一條新的出路,未雨綢繆,以免異日身死族滅還自知。”
張梁的話滿堂眾人算是聽明白了, 這是要拋開自己的親大哥另謀出路。這也難怪張梁有這種想法,張角並未指明繼承人,要是真有不測,張梁肯定壓不住張牛角麾下:褚燕、白繞、餘毒、李大目、雷公等人。而張角的嫡係:郭大賢、平漢、五鹿、司隸、浮雲、左校、緣城等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處理不好廣宗城內定然山頭林立,各自為主,到時候不要說抵抗城外的漢軍,城內不自相殘殺都算僥天之幸。
滿堂一陣沉寂,最後還是司馬俱出身道:“將軍的擔憂司馬明白了,司馬有上中下三策供將軍選擇,但不知將軍意欲何為?”張梁一聽司馬俱有上中下三策供他選擇,心中大喜暗道:還是書讀得多的人腦子好使,關鍵時刻頂用,遂連忙道:“司馬先生計將安出?盡管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