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聞言慘然一笑道:“義父,人公將軍不動則已,一動廣宗城是無論如何都保不住的。想那衛將軍對廣宗城內了若指掌,就連大賢良師病重如此機密都知道,又豈會不知人公將軍那點小伎倆。隻要廣宗城內稍有異動,飛燕敢以人頭擔保。衛將軍的大軍定然會勢如破竹的出現在廣宗城內。到時候混亂不堪的廣宗如何能夠抵擋十數萬的精銳漢軍。”
張牛角聞言遂道:“按汝這樣說,就算某軍待在營中也無濟於事,要知道無論是對人公將軍還是聖女來說,城防都是重重之重,漢軍一旦攻城,某軍也插不上手,就算前往相助守城別人也不會信,反倒認為是搶奪城防控製權,難道吾等就待在大營中等著漢軍來收編不成,汝等就是準備這樣報答大賢良師的厚恩嗎?”
張燕聞言遂道:“所以吾說廣宗沒有半點可能保得住,為今之計隻有衝出廣宗城,另謀它處,完成大賢良師的遺願方是上策。原本漢軍在城外構建了層層防禦,吾等很難突破。但往往危機卻伴隨著轉機,人公將軍興兵奪權,漢軍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吾等要做的就是等這隻黃雀在攻擊螳螂的時候,趁機脫離它的視線,這樣方可保住太平道一絲元氣,留下希望之火。”
張牛角聞言環視了滿堂眾人一眼道:“這是汝等之前都商量好的嗎?”眾人齊聲道:“請大帥明鑒。”餘毒一人又道:“大帥,餘毒自跟隨您那一刻起就已經當自己已經死了,所以餘毒並不怕死,但是飛燕少帥說得對,吾等不能明知是死還要衝上去,要留得有用之身繼續大賢良師的反漢大業。況且廣宗之敗不是眾將士守城無力,而是他張家人自己爭權奪利造成的,吾等更沒有必要給人公將軍這類利欲熏心的人陪葬。”
餘毒的話說得張牛角仰天長歎無限悲涼道:“大賢良師,牛角已經盡力了,是某無能,不能阻止人公將軍愚蠢的行為,您在天之靈不要怪眾將士。牛角馬上就來陪您。”言罷,張牛角看了張燕一眼道:“某倒是收了個好義子,從今日後大軍就交給你了,吾等不前往太守府,某自一人前去大賢良師靈前賠罪。”
張燕等人聞言連忙起身道:“大帥不可,此去禍福難料呀?”張牛角雙目一瞪,哐當一聲拔出佩劍道:“誰敢攔吾,某就斬了誰?張牛角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大賢良師對某恩同再造。人各有誌,某不能強求汝等,但某絕不離開大賢良師半步。汝等自去,好之為之。”言罷大步流星跨向府外,連同張燕在內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看到流星殉落,加上數日未得到城中內應關於張角的信息,葉歡斷定張角已遂。辭別劉備、袁術二人,傳令許褚召來賈羽、荀彧等人道:“廣宗城破就在近日,賈軍師,一切可準備妥當。”賈羽聞言道:“主公但請放心,以構建防禦為表像,通往廣宗四門的進軍通道早已修建完畢。就等城內的內應打開城門,陷陣營當先,定能一鼓作氣拿下廣宗。如今是萬事俱備,就隻等張梁犯渾了。”
葉歡微微點點頭道:“如此甚好,文若,城外就交給汝了,一定要一網打盡。廣宗城內個個都是大魚,放走一個都會後患無窮。某可不喜歡像朱雋等人一樣,攆著彭脫等人的屁股跑遍了半個豫州。冀州百姓遭受的苦難已經夠了,就讓災難滅在廣宗城吧。”
荀彧連忙拱手道:“主公放心,黃巾軍並不知道城外縱橫交錯的壕溝還可以作為大軍通行的道路,主公這招瞞天過海實在妙極,吾有信心擋住任何想突圍的黃巾賊寇。如若不能,願提頭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