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虎忍不住找了一話嘮,策馬來到巴圖旁側,撓撓腦袋說:
“哎呦喂,巴圖兄弟,你這這狗可真夠神的。這麼大的雪,它都能聞出敵人的味兒來,還跑這麼快,你賣不,俺給你出錢。”
巴圖用他粗獷的嗓音笑著說:
“哈哈哈,你想買我的阿爾斯楞,別做夢了,它是不會跟你走的。蒙古狗,離開了雪地草原活不了的。”
“俺軍營有肉吃,天天專人看護,還能洗澡,不出三天肯定見著穿軍裝的就搖尾巴。”陳大虎調侃。
“它是不會吃陌生人的東西的,離開了主人,它情願餓死。見不到我它會找遍它去過的所有蒙古草原,然後跳進它出生的野豬灣的冰沼子裏死掉。”巴圖很正經地說。
“呦嗬,感情這狗還這麼忠義,回去俺跟他拜兄弟。”陳大虎樂著說。周圍的士兵忍俊不禁,被陳大虎的話樂的哈哈大笑,張遠祚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虎兄弟,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頑皮。你可知道阿爾斯楞是草原的獅子,他的弟弟叫哈爾巴拉是黑虎,跟你陳大虎倒是本家,你要是跟阿爾斯楞拜了把子,你還得叫阿爾斯楞大哥才是呀。”
周圍的隨行士兵聽完又是笑聲一片,巴圖急了,揚起馬鞭,笑著嚷道:
“別笑,不許笑。”
這黃土高原的漢子,性直憨厚,有什麼說什麼,自從太行山打遊擊一直到解放共和國建立做了團長,還是原先那副性格,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不過打起仗來那也是說一不二,威猛不凡,跟隨的士兵平日裏跟他嘻哈言笑,到了有緊急任務要緊山關的時候,都能做到有令必行,一絲不苟。
“我說張大哥,你們那卡車破箱子裏到底什麼稀罕物件啊,這俄國毛子跑這麼老遠來取,一定是什麼寶貝。”陳大虎問道。
“這箱子裏都是些獸骨殘石破木頭,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張遠祚回道。
“你別誑我,那什麼狗骨頭石頭木頭的,還用得著讓你們這些中央警衛連特種作戰部隊去接麼,而且那些俄國毛子腦袋被門擠了不成,冰天雪地的大老遠跑到我們這就為那點玩意,還死那麼多人,值嘛?”陳大虎又問,“我陳大虎腦袋笨,可不傻,沒油水的仗我從來不打,大哥你跟俺兄弟們玩貓膩,不跟俺們說實話,是不是兄弟們?”
“就是嘛,說實話,對說實話。”士兵群裏不斷有人附和著。
“大虎兄弟,不是我老張不跟你說實話,這箱子裏真沒有什麼值錢東西,不信你回去問問梁傑跟連戈他們,他們也見過。”張遠祚解釋道。
“那就邪了氣了,那美國老頭帶著的箱子肯定有蹊蹺,又是共和國中央警衛連特種作戰隊員,又是不名俄國士兵,還有你帶這的什麼藏族康巴漢子,以及我這個駐蒙騎兵團都跟著攪和進來了,對了,還有咱的蒙古最偉大的獵人巴圖兄弟跟他的神犬,你說這能是一般的箱子麼。”巴圖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他疑惑的問題,這些問題未嚐不是張遠祚心裏所疑惑的。
“你這黑漢子,多少年不見,當初的小老虎變成賊老虎了,嗬嗬嗬!”張遠祚一邊笑一邊細想,這陳大虎除了打仗勇敢,而且粗中有細,難怪建國後一路升到了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