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抬眼就認出了多吉兄弟,還有身邊的兩條獒犬,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蹲坐在多吉兄弟身邊,看見老主人巴圖,立馬衝了過來,站起身子,前爪搭在巴圖身上,將他舔了個遍。張遠祚激動的喊喊著:“貢布,多吉,是我。”
“多吉大哥,是張遠祚張大哥,還有獵人巴圖,那邊的就是陳大虎陳團長。”貢布一邊衝張遠祚他們揮著手,一邊對多吉他們說著。
七個人在此相遇,著實出乎張遠祚的預料,他拍了拍多吉的肩膀,感慨道:
“可真壯,像牛一樣。”
眾人聽了一笑。
“張大哥,你沒事吧?受傷沒有。”多吉問道。
“沒事,都好了,就是胳膊被狼的犬牙刮了幾道口子而已。”張遠祚笑著回道,然後用右手緊緊地握了一下多吉的手,證明自己很好,力氣大著呢。
“那這位陳大哥?”多吉看著陳大虎缺失的右臂,唏噓地說。
“哎呀,沒事!我沒了右手照樣跟巴圖摔跤,不妨大礙,不信咱出去練練。”陳大虎誇著海口左臂摟著巴圖的肩膀對多吉說。
“那巴圖兄弟你呢?多虧了你阿媽的悉心照料啊,我多吉才能撿回一條命來。”多吉雙手按著巴圖的肩膀感激地說,
“哪裏有,是你多吉福大命大,有雲丹法師的恩德護佑才逢凶化吉。要是非要感謝啊,那就多謝謝是我的那兩條獒犬,是他們發現並把你從冰湖裏拽出來的,還有就是張大哥,他可神通著哩,五個子彈頭不消一會功夫就全取出來了。”巴圖指著張遠祚說。
“哦,原來是張大哥妙手,我才走出鬼門關,哎呀,貢布,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多吉說。
“大哥,你傷還沒好,整天嚷著要去找張大哥跟巴圖,我要是告訴你是張大哥給你取的子彈,你哪能等到兩周後啊,以你的性子,還不立馬就去了啊。”貢布說道。
貢布這句話一處,張遠祚、陳大虎還有巴圖都是一怔,然後麵麵相覷。在他們記憶裏離開野豬灣就是一天一夜的事,這兩周從何而起呢?而且貢布的話再次提醒了張遠祚,他想起在狼山北地被狼群所困,生死一念之間,多吉兄弟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而且他好好的,身上似乎沒有傷一樣,可在野豬灣明明是他親手給多吉取的子彈,多吉當時重傷一時難以痊愈,不可能兩天就出現在狼山北地啊!這些疑問在張遠祚腦子裏盤旋了一下,但他沒有再深究,對著多吉說:
“多吉兄弟,你身子膀硬朗,體質好,康複的快,看來雪山的漢子就是不一樣啊!”
“那是,那是,一看這身子,這塊頭,就是犛牛,山熊,嘿嘿,巴圖,對不對,不然你出去也跟他練練。”陳大虎靠著巴圖,用左手手背敲了敲巴圖胸脯。
“嗯,是,是,多吉兄弟們長得很是魁梧,不是一般的草原漢子。”巴圖附和著說。
“嘿嘿嘿,都別笑話我了,我多吉就是雪山一莽夫,自小死了爹娘,托雲丹阿爸的洪福,以及眾位兄弟的照顧才活到今天,平時就是飯量大,力氣大,沒什麼本事。嘿嘿!”多吉謙虛的說。
“走吧,大哥,咱擱這兒嘮什麼啊?咱出去說,出去找他個好酒店飯館啥的,喝個痛快。”陳大虎建議。
“對,出去說,咱兄弟們好好聚聚。”張遠祚說。
七個人兩條狗被警衛們帶著搭乘卡車出了山洞,看天大概晌午十分,由河間道經峽穀,再到盤山路出了山口哨卡,七個人告別了送行的士兵們,帶著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沿路走了四五裏,來到了路途一農莊,遇一老者,上前打聽,原來這裏是蘆芽山。蘆芽山西接岢嵐,東帶寧武,南連靜樂而雄踞五寨,屬於呂梁山脈,張遠祚跟陳大虎得知是呂梁,便來了精神,這莫名其妙的回了山西老家了,當年打遊擊,這呂梁山他們也是來過的,隻是這蘆芽山不曾到過,這裏畢竟峰巒疊嶂,崖溝縱橫,敵人一直也沒有深入到這個地方。陳大虎通過老者從村子裏雇了輛騾子車,兩條狗在前麵帶路,七個人搭車來到附近最近的一個鎮子上,要了些吃喝,當夜,便在鎮子上歇了。
第二日,張遠祚辭了眾人,去北京看望連部老領導以及連裏的戰友們。陳大虎則徑直南下,回臨汾老家去了。
巴圖跟多吉兄弟們帶著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一路往北去往大同,從那裏轉經包頭,再回巴彥淖爾。包頭那是獵人巴圖最熟悉的地方了,以前販賣皮子巴圖總去那裏,阿爾斯楞跟哈爾巴拉在那不用聞就能把他們帶回家,順便也可以在包頭再買幾匹好馬,多吉兄弟們跟巴圖到了野豬灣順便謝別老阿媽,然後再沿黃河溯源而上就可以回到結古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