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幾步,與那河童拉開距離,隨時準備逃跑。我知道,以我的功力,對付一般的小鬼還可以,遇到河童,我根本招架不住,能不動手最好還是別動手!
那河童見我膽怯,更加肆無忌憚了,它腳下的那道水柱開始向我身邊傾斜,一瞬間它便來到我跟前,瞪著那雙充滿死氣的雙眼看著我,眼睛中充滿了嗜血的欲望。
沒等它發難,我迅速揮動手中的捆屍索,襲向它頭頂的圓盤,隻要把那圓盤中的水打翻,對付它也就不難了,我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但我還是低估了它,沒等我擊中它,它便以一個詭異的姿態避開了我的攻擊,同時向我撲來。一瞬間,我心驚膽戰,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竟忘記了逃跑。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的夜空,河童頭頂上的圓盤應聲被打翻了。
河童的身子抽搐著,砰的一起掉落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著。我打眼看去,發現不遠處有一艘遊輪正在靠岸,顯然是遊輪上有人開槍。對方顯然是有著明確的目的的,而且能夠一槍讓河童功力散盡,一般槍械是做不到的,除非在子彈上做了手腳。
難道是,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我走到哪裏他都能找到!
來不及細細揣摩,我調頭就跑,趕上石頭他們之後,我二話不說,拉著他們就躲進了密林中,並且迅速在地上畫了個陰陽符。
“怎麼回事,幹嗎這麼緊張?”石頭不明就裏的問我。我急的想罵娘,什麼事都趕到一起了,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應付!我捂著石頭的嘴,跟他們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讓他們安靜下來。
石頭和紀雪顏心領神會,不再言語,而嚴晨此刻仍在地上痛苦地掙紮著,他身上的血管凸起,如一條條惡心的蚯蚓。我知道他正在承受身體與心靈上的打擊,我很想幫他,可做不到,能不能挨過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用躲了,我已經看到你們了!”那道熟悉又令人作嘔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一聽就知道是那黑衣人沒錯,他居然跟了上來,而且還開著一艘遊輪,似乎是早有準備。
我知道他這是想引我上當,主動現身,我才沒那麼傻。陰陽符雖然不能對付邪惡,但它能隱藏我們的氣息,一時半會兒我想他要找到我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屏氣凝神,咬緊牙關,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真被發現了,我就跟他拚了,為大家營造逃跑的機會。
“把羊皮卷收好,這東西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那個人手裏。”我把兩張殘缺的羊皮卷遞到石頭手裏,一本正經的跟他說。
“你要幹什麼?”石頭接過羊皮卷,皺著眉頭問我。
我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繼續盯著正在一步步靠近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身上竟透著一股邪惡的氣息,一個活人身上竟有死氣,我實在是想不通。
忽然,他目光移動,緊盯著我們藏身的地方,朦朧的月色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我感覺他在笑,顯然他已經發現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