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依蓮“刷”的睜開水霧氤氳的大眼睛,這聲音真的好像是爹地?
果斷低頭,快速的將眼淚往胳膊上抹了抹……再次抬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隻見身著白色睡袍,一張妖孽俊顏如上帝精心傑作的高大男人,赫然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灑脫不羈的蓬鬆短發下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狹長鳳眸,猶如墨色夜空的那輪穿梭在淡淡雲層的明月,看似平和至極,波瀾不興,實則深沉含怒……
高挺的鼻梁,性感薄逸,輪廓分明的唇,堅毅下頜一抹淡不可見的青色胡子印跡,反而比七年前更增添了幾分男人成熟的味道。
正是自己朝思暮想了七年的爹地,而且和夢裏的樣子分毫不差……
啊!爹地?真的是爹地!
突如其來的狂喜頓時衝散了她心裏所有的悲傷和憤怒……
“爹地?嗚嗚……我不是做夢吧?”
闞依蓮一直繃緊掙紮的身體驟然鬆弛……老老實實的趴在床上,可還是固執的墊起小下巴,小鹿般的大眼睛“哢吧哢吧”的看著爹地,小嘴一扁。
“嗚嗚……爹地……抱抱。”她很想伸出手……可是被繩子拽住了……
唯有兩行汩汩似清泉般的喜淚,伴著七年裏的萬種思念,千般心情,還有所有隱藏著的委屈……不可遏製的一起湧出……
如果現在自己是自由的,她一定會撲上去抱住爹地的,真的好想爹地。
闞澤楓不為所動,“現在想到我這個爹地了?說,誰是跑跑哥哥?”
就在剛才,發現自己與這個小丫頭之間,已經出現了共同記憶的“空白斷層,”這是闞澤楓絕對不能允許的。
闞依蓮的聲音哽咽……
“爹地,我一直……一直都很想您啊,您先把我放開啊?跑跑哥哥……就是跑跑哥哥,他是我剛認識的朋友,今天幫過……幫過我。”
發現打自己的人,原來就是她一直都在尋找的爹地,闞依蓮的情緒頓時轉怒為喜,心內竊竊私語,爹地一定是生氣了,才會這麼打自己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沒有穿衣服的樣子,她那白皙的臉頰飛起了兩小團紅暈……小尖下巴也縮回去了,垂下眼眸直直的盯著地板上價值不菲的純手工羊毛地毯。
“放開?給我一個理由。”
對於闞依蓮的羞澀反應,闞澤楓似乎沒什麼感覺。
在他看來,現在的闞依蓮就是一個還沒有完全發育好的青澀小丫頭,還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人。
“我知道錯了,您要打我,我也不會躲的,而且……我這回不是胡亂跑的,七年了,您一次也不回來看我,給您打電話,您也不接,問漢特爺爺,漢特爺爺也不告訴我聯係方式,我實在想的狠了,就……就偷偷的跑來了。”
闞依蓮想為自己的行為做個注解。
“找我?這是理由嗎?我離開之前給你定的那些規矩,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闞澤楓厲聲責問。
“沒、沒忘。”她有些心虛。
“重複一遍。”
“好好學習,還有……聽漢特爺爺的話。”對於爹地所在乎的,闞依蓮一直都是謹記在心。
“都記得呢?明知故犯是不是?”
闞澤楓想著十年前那個雨夜,這個小丫頭就和她的家人走散了,如果不是她亂跑,會丟嗎?
誰家父母會把這麼可愛的孩子隨意的丟棄。
現在還這麼不長記性,雖然你長大了,有獨立外出的能力,但是萬一被壞人劫持了怎麼辦?難道還要來一次失蹤嗎?
如果這回沒有及時找到她……那就不僅僅是小時候被我這個好心人收養那麼簡單了,遇到了這麼水靈的小女孩,誰會是柳下惠?
一想到被自己養大的闞依蓮無助的躺在肮髒男人身下,被迫承歡的這個場麵,他就惱怒的想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