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之上,已經快要霄禁,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已經漸漸減少,許多的普通百姓,家裏的油燈已經熄滅。
淩雲背著雙手,悠哉悠哉的走在大街之上,起初的時候沒注意,但現在才發現,兩人盡情的狂奔,如今卻是跑的太遠,回去的時候,才感覺到道路是那麼的遙遠。
緊隨在身後的孫耀祖,終於耐不住寂寞,緊趕了幾步,湊到淩雲身前問道:“既然跟了公子,小人有一事不明,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見身後的孫耀祖終於開口說話,淩雲有些好奇地轉身,側目望向孫耀祖道:“哦!你有何事不明隻管將來。”
孫耀祖眉頭緊鎖,眼神中充滿了疑惑,雙目緊緊盯著淩雲問道:“桃子的贖身銀,高達五千兩,公子就這樣送人,到底為了什麼?說實在的,五千兩銀子,就算是買小人和桃子性命也是綽綽有餘,公子如此爽快,要麼就是錢多了燒的慌,要麼就是腦袋裏麵有病,或者,公子是另有所圖,公子也爽快點吧!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淩雲笑了笑,雙臂抱攏,緊緊盯著孫耀祖道:“如果我說,我是看上你這兩條腿,你信嗎?”
孫耀祖聽完後,先是一驚,隨後倒退兩步道:“早就知道你不是善心大發,如今看來還真是。”
說到這兒,孫耀祖歎息一聲,彎腰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神情微微有些失落的搖頭苦笑道:“若是失去雙腿,就跟廢人沒什麼兩樣,但為了讓桃子獲得自由,公子若喜歡小人這兩條腿,砍了就是。”
“哈哈哈!”淩雲聽完後,大笑著拍著孫耀祖的肩膀道:“你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看上你的兩條腿,那是想讓你為我跑腿,而不是要將你的腿砍掉。”
孫耀祖一聽,更加疑惑道:“雖說小人的兩條腿跑得快,但比起公子,還是相差甚遠,縱然小人就是終其一生,永無休止的跑,也不見得能跑回五千兩銀子。”
淩雲聽完後,從懷中摸出桃子的賣身契,伸手遞到孫耀祖的眼前道:“廢話少說,願意替我跑腿兒,賣身契你現在就拿去,如果不願意,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孫耀祖沉思半天,伸手接過淩雲手中的賣身契,看了好半天,最終將賣身契揣進懷中,但是跪倒在地,對著淩雲一抱拳道:“為了這張賣身契,小人日後定當誓死追隨公子,但公子告訴小人,五千兩銀子就這樣轉手送人,難道公子就一點也不心疼嗎?”
淩雲伸手扶起孫耀祖,嗬嗬一笑道:“本公子什麼都缺,但唯獨就是不會缺錢,行了,別愣著了,我還要去看白姑娘。”
兩人走了沒多久,行至一條小胡同,淩雲抓著孫耀祖的手,一溜煙就進了小胡同中。
一輪彎月高掛半空,雖說小胡同中黑漆漆一片,但在月光下,可以依稀的看到對方的臉。
突然間被淩雲抓緊胡同中,孫耀祖也是不明所以,略微吃驚一會兒,有些不解地小聲問道:“公子為何會拖著小人進入胡同之中?”
淩雲伸出食指,放到嘴邊,做出一個安靜的動作,小聲道:“噓!自從我們兩個比試,一路之上,便有兩個高手尾隨,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三更半夜不睡覺,來跟蹤我們。”
“一路尾隨,小人怎麼沒發現?”孫耀祖有些不相信地問道:“既然是高手,為什麼要跟蹤公子和小人?”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我們暫且先等等看。”說完後,淩雲伸出腦袋,悄悄的向著街道上望去。
左等右等,始終不見跟蹤之人前來,當淩雲再次向著街道上望去之時,隻見街道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兩個肩膀上各自扛著一個人,一溜煙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采花大盜花牡丹!他怎麼會在這裏?”想得到,淩雲拍了拍孫耀祖的肩膀道:“走我們去看看。”
看著已經消失在黑暗中,向著城南而去的花牡丹,淩雲對著孫耀祖道:“跟緊了。”
說完後,淩空一躍,腳尖在牆壁上一借力,便躍到了屋頂之上,居高臨下一望,便施展自己的蜻蜓點水功,在屋頂之上狂奔,向著城南追了過去。
孫耀所見淩雲躍上房頂,立刻被驚得嘴巴張得能塞進去一個雞蛋,站在胡同中愣了好半天,看著已經遠去的淩雲,便撥開雙腿,在大街上狂奔,緊緊的追了上去。
一路之上淩雲穿房越脊,將自己的蜻蜓點水功運用到了極致,一口氣追到南城荒廢的山神廟,淩雲才上了廟門前的一棵大柳樹,向著山神廟望去。
隻見山神廟周圍的土坯院牆,因為山神廟的荒廢,經過長期的風吹雨打,早已七零八落殘破不堪,院落中雜草叢生,身神廟的房頂也已經塌陷好幾處,突然,屋中燃起了一絲火光,將山神廟中照的通亮。
就在此時,孫耀祖也是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淩雲跳下大樹,身體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響動,等孫耀走上前後,淩雲指了指大柳樹,對著孫耀祖小聲道:“你先藏到樹上,進去看看,千萬別讓花牡丹看見你,那家夥可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