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樹葉沙沙作響,殘破不堪的山神廟,在數個火把的照耀下一片燈火通明。
自從跳崖到如今,林詩吟吃盡了這一生從未吃過的苦,如今有幾個自稱是淩雲隨從的人,這讓林詩吟看到了一絲的曙光。
不過在林詩吟的心中,對於他們自稱是淩雲的隨從,卻是一點兒也未曾相信,不過這眼前的情況,他們是不是淩雲的隨從已經無關緊要,就算不是,林詩吟也是無可奈何,為今之計,不管是敵是友,先讓他們護送淩雲去百花穀治療,才是重中之重。
林詩吟穩了穩心神,依舊有些擔憂的對著眾人道:“東南方向五百裏,有一個百花穀,穀主花百合醫術超群,根本就沒有她治不了的傷,我們隻有快些趕往百花穀,才有可能救得公子一命。”
錢百萬一聽五百裏,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指著淩雲道:“五百裏?你不會就打算這樣拉著小車去吧!這要是等你走到百花穀,公子的傷指不定還會怎樣?”
不過錢百萬的話倒是提醒了眾人,淩壯回身對著幾人道:“下去速速準備,我們連夜啟程前往百花穀。”
眾人聽完有些疑惑道:“此去百花穀路途遙遠,縱然是快馬加鞭也非一日半日可以到達,何況公子身受重傷,根本受不了沿途的顛簸勞累,不如我們就先在此休息,等天亮之後在趕路,若是前方遇到城鎮,我們就雇一輛馬車。”
淩壯聽完後,點了點頭道:“是我過於心急了,如今時辰己經不早,我們吃些東西,等天一亮,我們立刻出發。”
……
當眾人每人吃了一些食物,各自休息之時,孫耀祖略微搖搖頭道:“這人可真奇怪,吃東西不和我們一塊兒,休息的時候也是獨自一人,我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身旁的桃子聽完了孫耀祖的話,用手輕輕拽了拽孫耀祖的衣服小聲道:“休要亂說,人家是一個女兒身。”
孫耀祖聽完之後,眼睛睜得跟牛眼一樣大,看看林詩吟,再看看桃子,有些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既然她是女兒身,為何又要穿著男裝?”
桃子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如今各門派都在尋找公子,她一個女兒身帶著重傷的公子多有不便,自然是女扮男裝方便點,至於說奴家是怎麼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你看有男人,戴耳環的嗎?”
孫耀祖再次望向林詩吟,細細打量一番,這才一副了然的神情,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便不再言語。
眾人在山神廟中稍作休息,等天光微微放亮,眾人醒來之時,卻見林詩吟己經在幫淩雲擦拭傷口。
孫耀祖走上前,看著幫淩雲擦拭傷口喂水喝的林詩吟,上前打招呼道:“小娘子起的這麼早?公子這樣昏迷,不吃不喝的,不會有問題吧!”
林詩吟微微一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確定沒有散亂後,微微點了點頭道:“暫時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但我們還需快些趕到百花穀,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是女兒身?”
孫耀祖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以後小娘子若想女扮男裝,最好是別忘了摘掉耳環……”
林詩吟摸了摸耳朵,這才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正準備摘掉耳環時,孫耀祖道:“我們還是趁早出發吧!”
雙方本就不熟悉,林詩吟對他們也並非真正的相信,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這時隻聽淩壯道:“百萬兄弟,你和淩誌二人快馬加鞭,看看前方是否有村鎮,買一輛馬車回來。”
錢百萬露出一副尷尬表情道:“我們大家所帶銀兩不多,就是全部湊起來也買不了一輛馬車,這個……”
淩壯聽到這兒,伸手在懷中將自己身上的所有錢財掏了出來道:“大家先湊湊,馬匹我們自己有,隻要有車就行,實在不行光買車不買馬……”
拋開眾人如何湊錢買馬車不提,卻說此時的吉祥客棧,白蓮花的房間中。
白蓮花療傷完畢,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滿頭銀發的自己,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但卻是麵無表情,神情有些麻木道:“順天鏢局,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站在身旁的小竹,一邊幫著白蓮花梳理滿頭銀發,一邊道:“教主,淩壯等人昨日從峽穀中回來,便不辭而別,如今去了何處也不曾知曉。”
白蓮花歎息一聲道:“隨他們去吧!樹倒猢猻散,人心本來就是這樣。”
小竹小嘴一厥道:“還有一件事,玄陰宗的文武判官,黑白無常,昨夜夜探順天鏢局,最後好像落荒而逃了。”
白蓮花眼睛微眯,冷哼一聲道:“不管他們發生什麼,你下去傳令各堂口兄弟,從即日起,隻要是順天鏢局的鏢,全都給我劫了,除了雇主,無論是鏢銀還是鏢師,一個都別放過,人殺物搶,切記不可打白蓮教名頭,讓他無跡可尋,先將他的勢力一步步蠶食。”
“是,教主!”
……
三日後
經過淩壯等人一路快馬加鞭,終於趕到百花穀。
四周群山起伏,山上森林茂密,山林間鳥語花香,滿山遍野山花爛漫,百花穀位於群山之間的一道峽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