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隨著淩壯的話語說完,整個房間中,立刻安靜了下來。
淩雲和白蓮花曾經墜落山崖,兩人一日一夜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從沒有人知曉。
此刻淩壯卻是提及起了兩人墜崖之事,立刻就勾起了白蓮花的種種往事。
小竹,淩壯,淩誌,看著白蓮花的表情,都是久久不語。
隻見此時的白蓮花,滿臉笑容,但淚水和鼻涕卻是情不自禁的往外直流。
而白蓮花,卻隻是左右手輪流地擦拭著眼淚鼻涕。
好半天,白蓮花才自言自語道:“活著……他真的還活著……嗚嗚嗚……”
喜極而泣的白蓮花,自言自語了許久,等淚水不再流時,頂著兩個哭的像桃核一樣的眼睛,對著小竹道:“小竹,速將小菊,小荷,小梅叫到一起,備幾匹快馬,我們即刻出發,趕往京城。”
傷感了幾個月,猛然間確定淩雲還活著,小竹此刻也是心花怒放,喜極而泣,幸福的淚水掛滿了臉龐,一個勁兒地對著白蓮花點頭不已。
……
同在揚州錦衣衛千戶陳楚的府上,之前被淩雲偷盜過的那個傳信的錦衣衛,跪在兩個僧人兩個道人麵前。
隻見那傳信的錦衣衛雙膝跪倒在地,左手在自己臉上抽一個耳光道:“卑職該死!”右手在自己臉上抽一個耳光道:“卑職該死。”
隻見兩個僧人,一胖一瘦,胖的身材矮小,一身肥肉,眯縫眼,刷子眉,大蒜鼻子,腦大脖子粗,一張大嘴感覺能跑火車。(那年月沒火車)身穿黃色僧袍,大光頭上點著九個戒疤,手持一柄九環禪杖。
長得瘦點兒的和尚,身高六尺開外,消瘦的身材一張馬臉,光頭頂上也是點著戒疤,細長的一字眉,高挑的鼻梁小嘴巴,薄厚正好的嘴唇,被兩顆暴牙頂起,臉上熙熙攘攘長著幾根花白胡須,身穿黃色僧袍,手持一杆月牙鏟。
其餘兩個道人,中等身材,都是五十歲左右年紀,頭頂秀發盤成一個道人發髻,用一根木簪束起,兩道劍眉斜插入鬢,瓜子兒臉蛋尖下殼,額下長著三寸花白的山羊胡須,身穿淡藍色道袍,肋下各自懸掛一口寶劍,兩人相貌相似,有可能是一對雙胞胎。
四人端坐於太師椅上,個個都是不怒自威,好一個頭頂千層的殺氣,胸前百步的威風。
跪在大堂中的那個錦衣衛,連續大耳光已經將自己的臉打成猴屁股一樣。
這時,個頭矮小的胖和尚,突然間開口,聲如洪鍾般說道:“夠了!老衲就不明白了,許顯純怎麼就派了你這樣一個廢物,如今密信丟失不見,萬一落到有心人手中?豈不是要給九千歲添麻煩……”
看似年齡稍長的道人,眼睛微眯,一臉的陰冷之色道:“臨行前,許顯純可曾交代你什麼?”
錦衣衛雙手撐在地上,以膝代步,就像一隻小哈巴狗一樣,“噔噔蹬”向前幾步,行至幾人麵前連連磕頭道:“密信內容小人不知,但是徐僉事特意交代,讓幾位接到密信之後,火速回京。”
聽到這兒,瘦和尚站起身道:“我說哥幾個,既然是讓咱們火速回京,肯定是有重要指示,且不管密信內容如何?我們還是即刻啟程,一切等回京再說。”
“嗯……言之有理!”
“我等還是速速準備,即刻啟程……”
數日後,天啟七年,二月初二,龍抬頭。
此時的北京,雖說還不是春暖花開,但已經不是太寒冷,桃杏花也漸漸地探出了頭。
北京南城門十裏外,官道旁的桃花林,十餘個北京城官宦之家的紈絝子弟,紛紛聚在了一起,踏青吟詩作對。
明明天氣不是多暖和,可各個卻是附庸風雅,大冷天拿著一把折扇扇個不停。
而官道之上,由南向北,數匹俊馬疾馳而來,卷起一道道漫天的塵土。
雲飛燕騎著一匹白色駿馬,策馬揚鞭,和淩雲並肩平行,莞爾一笑道:“你說我們走水路多好,非要走旱路,骨頭都快散架了,而且你還不會騎馬。”
淩雲側目望向雲飛燕,微微一笑道:“正因為不會騎馬,所以才走旱路,正好從實踐中學習。要是傳出去不會騎馬,豈不被別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