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小雨淅瀝瀝下個不停,淩雲站在靈堂的屋簷下,靜靜的注視著雨幕。
看著房簷接連一線的滴水,淩雲眼前閃現出了一幕幕自從穿越以來的經過,每個畫麵看起來是那樣的清晰,又感覺是那樣的模糊。
靜靜的陷入沉思中的淩雲,即想著以往的經過,又想著未來,根據他半瓶水的曆史記憶,大致的清楚,再過幾個月天啟皇帝就要駕崩,崇禎皇帝朱由檢登基,慢慢的鏟除魏忠賢勢力,這一切的一切,自己該去怎樣麵對?在淩雲的心中成了一個難題。
如果一個人的心中,永久地藏匿著一個秘密,那會顯得極其孤獨。
有時候,淩雲很想找個人來分享自己的秘密,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對別人去說,如果告訴別人,他是來自四百年以後,要麼引起軒然大波,要麼會被別人當成精神失常,神經病。
想著一切的一切,淩雲漸漸的入了神,就連白蓮花到了他的身旁,也是未曾察覺。
很多時候,淩雲想要以袁天罡古墓中挖出來的那一卷古書為借口來裝神弄鬼,但淩雲對那卷古書雖說是爛熟於心,但那也隻是牢記,和研究透那是兩回事兒。
一旦古卷的事情傳出去,江湖中肯定會引起一番的腥風血雨,甚至朝廷也會插手此事,到時候恐怕會更麻煩。
“郎君,在想什麼?看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白蓮花看到淩雲思緒萬千的樣子,有些惆悵的問道。
“嗯!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己!”淩雲轉身望著白蓮花,微微一笑,再次扭頭看向連綿不斷的雨景,試探性的問白蓮花:“白姐姐,如果我說知道之後四百年發生的事,你會信嗎?”
白蓮花聽完後,先是一愣,轉而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淩雲的手臂,甜甜一笑,嘴角露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嗬嗬……郎君真會說笑,妾身知道郎君是看到了師傅故去,想起了母親吧!郎君放心,妾身已經將婆婆好生安葬,等有空之餘,郎君選個良辰吉日將婆婆的遺體遷回京城便是。”
見自己說出來的話,就連白蓮花都不相信,淩雲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母親的娘家就在揚州,隻是因為王恭廠大爆炸讓我失憶,想不起舅舅是誰?而且母親也沒有說,還是讓母親的遺體安葬在揚州吧!那樣也算得上是落葉歸根了。”
說到這兒,淩雲伸手理了理白蓮花略微有些淩亂的銀發,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真的知道以後四百年之內發生的事。”
聽完了淩雲的話,白蓮花撇了撇嘴:“郎君,不是妾身要打擊你,如果郎君真的知道以後四百年之內發生的事,瘋道人怎麼會死?婆婆又怎麼會死?如今師傅又怎麼會躺在這裏?妾身知道郎君心情不好,但郎君放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妾身都陪著郎君手刃白劍飛和上官飛雲。”
本來淩雲還想解釋,但白蓮花的話,差點兒將淩雲給噎的背過氣去,人家白蓮花說的一點不差,如果你真的知道四百年之內發生的事,怎麼還會被人家毒死師傅,殺死母親,如今的師傅再次被人弄死。
白蓮花也是看出了淩雲的尷尬,故意轉移話題道:“郎君,聽說白蓮教的左右護法九大長老也來了京城?不知此事可否屬實?”
淩雲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妾身想求郎君一件事……”話說到一半,白蓮花語氣停頓了下來,結結巴巴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白姐姐有何事但說無妨,隻要能辦到的,我會盡力而為。”淩雲雙目盯著白蓮花問道。
聽著滴答滴答的房簷滴水聲,白蓮花緩緩伸手入懷,摸出那個隕石鈴鐺和一本書籍道:“想必他們前來打探是為了這兩樣東西,此乃白蓮教鎮教之寶?妾身想把它還給白蓮教,從此後,妾身便再與白蓮教毫無瓜葛。”
淩雲想都沒想,就對著白蓮花道;“這些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就是,如果他們敢來找你麻煩,那我就向皇上請旨,調用大隊人馬平了白蓮教。”
畢竟白蓮花乃是前任白蓮教教主,如今聽到淩雲的話,心裏多少的有些為難,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扭頭看向了白蒙蒙的雨幕。
本來淩雲是想弄一個清閑的官職,但是現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許多的事情一旦染指,那也就身不由己了。皇莊井中抽水,新軍訓練,滑翔翼的製作,還要防止武林人士鬧事,再加上糟老頭的喪事,淩雲可是忙的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綿綿細雨,持續了六七天,雖說到處泥濘不堪,但京城中的百姓,隻要是靠著一畝三分地過活的人,各個都是喜上眉梢。
而這段時間裏,淩雲也是忙完了糟老頭的出殯事宜,難得天空晴朗,萬裏無雲,蔚藍的天空片片的白雲飄過,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上。
京城,東城平安客棧
人來車往,街道上的人群川流不息,路邊的攤販不停的呐喊,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