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民堂,濃鬱的中藥味彌漫著整個藥鋪,望著走出藥鋪的少女,淩雲回到後院,隨便找了身衣服,換去自己身上的官袍,這才再次到了大堂之上。
見淩雲換了身衣服,已經不是多忙的花百合走到淩雲跟前嬌聲道:“郎君早上不是上朝了嗎?怎麼會在這裏?”
“已經從宮裏出來了,閑來無事,所以就來看看你。”淩雲打趣的說道。
聽到淩雲的話,花百合心裏一喜,神情有些含蓄起來。
淩雲抬手幫著花百合將劉海的一縷亂發勾到耳朵後,這才微微一笑道:“本來找你有事商量,但這裏人這麼多恐有不便,今日你就早些回府,到時我們在商量。”
花百合聽完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城東,城隍廟。
因為長期荒廢,廟中也沒有了廟祝管理,四周黃土築起的圍牆經過長年的風吹雨打已經出現了坍塌。院落中雜草叢生,院中的枯樹枝上,幾隻烏鴉“哇哇……”叫個不停。
殘破的城隍廟,屋頂的瓦片大部分已經不知所蹤,整個房頂布滿了青苔,甚至有些地方已經出現了坍塌。
廟中,一個老婦身體有些虛弱的倚靠在牆角的雜草堆中,周圍東倒西歪,滿地殘肢斷臂盡是一些泥塑的塑像。偶爾有幾隻老鼠在地上搜尋食物,可惜的是,老鼠也隻是笑著進來哭著出去,根本無一點的食物可尋。
這時,一輛人力車行進院中,驚的樹上烏鴉亂飛不已。
廟中的老婦聽到烏鴉亂飛之聲,緩緩睜開雙目有氣無力的問道:“天兒,是你回來了嗎?”
這是,從人力車上走下一人,細看之下不是別人,正是淩雲的新跟班孟天涯。
聽到母親的聲音,孟天涯連忙道:“娘……是孩兒回來了。”
捧著一塊用荷葉包著的燒雞,興致衝衝的跑進了廟中。
“娘……你看孩兒給你帶什麼了?”說罷,便將手中的燒雞遞了過去。
望著孟天涯手中的燒雞,老婦臉色微微一變:“天兒,和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許你出去欺負人,你怎麼又去欺負別人?”
孟天涯嗬嗬一笑:“娘,你在說什麼呢!孩兒找到事做了?”
“胡說!如今京城之中找事做的人多了去,有什麼活計這麼一會就能掙一隻燒雞?”老婦麵色微變說道。
“娘,你說什麼呢!這是淩爺給的,如今孩兒跟了淩爺,在他身邊當了一個隨從。”孟天涯雙手叉腰,抬頭挺胸,一臉自豪的說道。
“真的?可是飛鷹衛指揮使?沒搞錯?”
孟天涯聽完後,蹲下身將手中的燒雞遞給了自己的母親,向著院中一指:“娘,是真的!孩兒還雇了一輛人力車,這就接你到城中去住。”
老婦聽完後,麵帶不喜道:“有點錢不知道省著點兒,就知道亂花,好好攢攢,過兩年給你說房媳婦……”
“娘,以前咱們連自己都吃不飽,拿什麼去養媳婦?等孩兒攢點兒錢再說,娘快吃,吃完咱們進城。”
“嗯……”老婦點了點頭,伸出手道:“拿來,將剩下的錢交給為娘保管……”
孟天涯這才有些不情願的將剩下的銀子交給了自己的母親。
小茶鋪
淩雲晃晃悠悠走進茶鋪之中,隨意找個角落坐了下來。
茶鋪不是很大,也沒有過多的客人,隻有一個中年漢子,和一個中年婦女在茶鋪中忙碌。
男子一幅忠厚老實的樣子,而婦女卻是母夜叉一般。
見淩雲一身普通衣服,提著一個茶壺走上前,不鹹不淡的問道:“小哥這是喝龍井呀還還是……”
話音未落,淩雲便麵帶微笑一抬手道:“哪就來一壺雨前龍井吧!”
“丫頭,雨前龍井一壺……”
喊完後,婦女便一臉不屑的轉身離去。
淩雲也不去理會婦女的以穿著取人,隻是爬在桌上把玩起了手中的茶杯。
時間不大,之前扶著老者看病的少女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出來。
托盤之上,隻是放著一包茶葉,一個盛滿熱水的紫砂水壺,和一個嶄新的紫砂茶杯。
當少女將托盤放至桌上時才發現,眼前之人不是別人,而是和自己在濟民堂爭吵過的淩雲。
“你怎麼來了?”少女一臉疑惑的問道。
淩雲卻是嗬嗬一笑:“嗬嗬!來這裏當然是喝茶的嘍,難不成還來看你啊!”
聽到淩雲的話,少女臉色微微一變:“在胡說八道,奴家便去告訴你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