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夜晚,極盡朦朧,極盡奢華。城市街道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各類高樓大廈,高端酒廳鱗次櫛比,早已司空見慣,將原本的黑襯得亮麗。
照明燈灑下橘色的光暈,所有的建築顯得典雅,素潔,仿佛步入金碧輝煌的殿堂。人群熙攘,踩著輕盈的步伐,展露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不襯托出民眾的悠然自得。
這個夜是美的,可誰又知道下一刻它會是什麼樣,因為這個世界複雜多變,詩意與殘忍可以同時並存。
舒凝站在這個城市的最高處,居高臨下,竭力張望,亮麗盡收眼底,俯瞰腳下密如螻蟻的生命。這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長發被高高紮起,穿著幹淨利落,眼中是與她年齡不符的冷然與成熟。她無暇欣賞這一切,她要在來往的人群中尋找目標。她是個殺手,血色是她眼底的色,殺人是她的習慣,冷血是她的性格。
驀地,她的眼睛變得熠熠生輝。獵物出現了,她掏出了腰間的槍,透過層層阻礙,向著目標瞄去。
“嘭”的一聲,目標倒下了,使這個城市瞬間被恐慌籠罩,人們像受驚的羔羊,毫無目的與秩序的逃竄,全然不顧腳下那活生生的身體,便踩上去,現在他們所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
舒凝的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弧度。受命殺人,淡然離開,回去複命,仿佛她的一切如同早已寫好的劇本,正如她的人生一樣不受自己控製,她隻能按部就班。
她有永恒的使命,有永世的雇主,有癡迷的……愛戀。
她的眼前是棟別墅,她對這裏並不陌生,這是她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她調整情緒,穩穩走了進去。向著記憶中永遠站在窗前,背對著她的男人靠近,彙報。
“目標已除”舒凝此番畢恭畢敬之話,對著他。
“做得好,你從未讓我失望過!”男人轉向了舒凝,掐斷了手中燃著的煙。他二十五歲左右,黑色的短發覆在額前,五官分明,身材修長,穿衣盡顯隨意,但卻不失內斂,不失穩重。總的來說,是個英俊的男人,但他的眼底是一片冷然。舒凝曾以為那是他唯一的神情,可他也會如常人般有說有笑,卻從來隻對他在乎之人顯露。
很遺憾,不包括她在內,可依舊有辦法讓她對他癡迷成狂。這樣一個男人,早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永遠的住進了舒凝的心裏。
舒凝沒有父母,沒有美好的童年。十五歲,當同齡的孩子在享受父母的關愛時,她在過著屈辱般的乞討生活,本該是花季般的年齡,她卻處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饑渴折磨著她,死亡臨近她。她看到了人性的脆弱與毀滅,她害怕周遭的同類人的貪婪的目光。他們相互競爭著,誰都不願先倒下,因為那會使你成為別人眼中的食物,口中的肉,饑餓是理智最大的敵人。終於有一天,他們將貪婪的目光放到了這個柔弱無力的女孩身上,舒凝害怕極了,她不願忍受被撕扯與啃咬的痛楚,她想要逃離,她想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