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海拔極高,這裏空氣稀薄,乃是極寒之地,因此從古至今鮮有人來此,所以也沒有人工開鑿的山道。想要去往群峰中最高的天華峰,隻能徒手翻山越嶺。
此刻,九朝正沿著嶙峋的峭壁,攀爬而上。他從小上樹爬山,這倒是難不住他,隻是有的岩壁十分陡峭,甚至筆直而上,需要有極強的臂力。好在九朝這近十日的時光中,服下了肉鬆根,加上一些其他野生的靈草,現在的九朝,已經處於凡胎境四段。
爬山不比平原,稍有差池,都得一落千丈,粉身碎骨。這種環境下,九朝哪有功夫再去探靈尋寶,雖說山中靈力更盛,靈草的藥力也不是雪原中可比的,但頭頂呼嘯而過的猛烈寒風,和腳下深不見底的深澗,讓他無暇再去挖寶。
‘砊啷’一聲,腳下山石鬆動,順著山體一直向下落去。九朝腳下一空,差點滑落,好在他臂力驚人,一隻手牢牢嵌入山體之中,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可他一聲不吭,一咬牙,猛然用力,終於翻了上去。
這個小山頂還算平緩,九朝倒在地上呼呼喘氣。小咕咚趴在他耳邊,不停拍著胸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九朝輕輕彈了一下它的頭,沒好氣道:“你嚇死個屁,扒在我身上一點力不出,你大哥我才是累死了。”
小咕咚圓滾滾地在地上轉了一圈,肥碩的小腳努力夠著地麵,像一隻小烏龜似的,試了半天勁才翻過身來,委屈道:“大哥,你瞧我這不是出了力了。”
九朝莞爾一笑,“你呀,真是隻呆老鼠。”
就在一人一鼠嬉笑之間,突然天空之中劃過一道啼鳴,九朝沒放在心上,可小咕咚卻突然緊張起來,站得筆直,全身雪白皮毛炸開,像一個毛茸茸的雪球。小耳朵警惕地豎起,鼻子一動一動,好像感覺到了危險。
“怎麼了咕咚。”
九朝向著群峰之中的天空回望,果然看見遠處的峰巒之中,好似有一個黑影,正在盤旋。
“那是什麼?”九朝微微驚詫,轉頭看向咕咚,隻見它全身發抖,害怕到了極點。
“那。。那是昆侖雪鷹。。是。。我。。我們雪鼠的天敵!”
這時,那雪鷹仿佛瞧見九朝,鷹眸一亮,竟然急速向著他倆衝來。
“不好!它發現我了!”
小咕咚嚇得躲在九朝腳後,牢牢地抱住九朝腳後跟,身體不停發抖。這種印在血液裏的恐懼是世代傳承的。
“咕咚別怕,有大哥在!”
“大哥。。你。。你當心,這昆侖雪鷹雖說隻是一階異獸,但也有凡胎境四段的實力!”
“凡胎境四段?”九朝眯起眼睛,這讓他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這個敵人。隻見那隻雪鷹雙翅拉張,眸子牢牢鎖在九朝以及咕咚身上,飛行速度極快,眼看已經到了十米之外。
就在這時,隻聽淩空傳來‘嗖’的一聲,一隻箭竟然劃破長空,瞬間洞穿了雪鷹的心髒。那雪鷹沒來得及叫喊,已經打折轉兒向山下落去。
九朝吃了一驚,這種雪原荒山,竟然還有人?他拉起眼罩,向著前方的山坳看去,隻見一名青年身手矯健,幹淨利落的翻過幾個山坳,撿起了落在地上的雪鷹屍體。
如同感覺到了九朝的目光,那青年抬起頭來,仔細向著山頂看來。山頂離山坳大約百米距離,目力能視,青年看了一眼,突然揮手笑道:“原來是你呀,太好了!要不要一起吃頓美餐?”說著,還揮了揮手中的雪鷹,空穀回響,青年的話朗朗傳來,餘音陣陣。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良鑄甄選而來的劉峰。
九朝一聽有美食,眼睛瞬間就直了,他這幾日全靠樹根野草之類充饑,早已不識肉味,臉上一笑,便應道:“我這就下去!”
於是拉上小咕咚,找了一處較為平滑的山體,一路滑了下去。
而此刻,劉峰已經點燃了一枚火種,將那雪鷹用樹枝穿了個通透,架在自製的木架上翻滾。九朝發現他的包裹裏放了許多幹枯易燃的凍木,笑道:“峰哥,你還挺內行啊~”
劉峰爽朗一笑,回道:“嘿嘿,我父親就是個獵戶,我從小跟他在荒野中習慣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說著,將一把枯木扔進火種之中,枯木瞬間燃燒起來,冒出絲絲青煙。
那雪鷹一身如雪的羽毛遇火的瞬間,竟如冰雪消融一般,迅速融化。劉峰烤了一下,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將雪鷹肚子一剖,匕首簡單一挑,庖丁解牛一般,幹淨利落地挑出內髒來,棄擲一旁。
”哇!好刀法!“九朝嘖嘖稱讚,又轉眼瞧見劉峰身後有一把長弓,還有一筐自製的木箭,而他身上竟然穿著漂亮暖和的白虎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