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煎『藥』的,她媽媽背痛的厲害。”說罷,也不多講,爸爸便拿出一包中『藥』往他麵前一晃。
“看來病得不清啊,唉,這些日子真不太平啊。”班長搖歎口氣,又道,“要不要我幫你煎?”
“不用,我自己來,謝謝。”爸爸搖搖頭,轉身很熟練的把『藥』罐找了出來,倒入『藥』,生火開煲。
不多久,『藥』香四溢,廚房彌漫著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道。
感覺差不多了,小君爸爸拿出碗準備倒『藥』。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吵雜聲音。
“立正,敬禮!”班長突然一聲吼,士兵馬上個個立正敬禮。
原來是是副官,不,也就是現在的司令,他來了。
“哈哈哈,這麼早煲『藥』,好!不過,現在完全不需要了,因為馬上我就會派人送你們去上海華山大醫院治病,那裏有我熟悉的醫生,對你老婆的腰病是『藥』到病除。”副官大聲招呼著小君爸爸,話語帶著傲氣。
“去上海,今天?”爸爸有點吃驚。
“不是今天,是現在,馬上!”副官肯定的點點頭,馬上又對士兵道:“快去準備一輛軍車,你們三個護送,知道沒有?”
“是是是!”士兵點頭哈腰。
“這麼突然,那我趕緊得去和我太太說說去。”爸爸一聽,有點急,轉身拿著『藥』就上樓去。
聽說要馬上動身去上海,媽媽即刻猛搖頭。
“不要去,我們就呆在這裏。”媽媽話語很肯定,“我們的小君身子還在西山,我要等她醒來啊,師太說過,她一定會醒來。”
“嗯,小君沒有死,她已經回來看過我們幾次了,隻是她現在身份不一樣,我們看不見她,不過,我相信她一定就在我們身旁。”爸爸見媽媽這樣說,也就點點頭。
兩人正商量著,忽然門口腳步聲吵雜,門被推開,跟著就進來好幾個士兵。
“司令吩咐了,請你們準備好行李,車子已經在門外等著,我們要馬上送你們去上海,明白沒有,馬上!”帶頭的士兵大聲吼著,另外的幾個也迅速過來,在床邊站成一排。
“你們這樣做,不如讓我死在這裏算了。”媽媽氣得臉發青,就是不肯起床。
“我們司令是一片好心,請你諒解和配合,再說,我們是奉命行事。”帶頭的士兵說完,就朝一旁的幾個行個眼『色』。
幾個士兵馬上上來準備拉人。
“行行行了,我們自己走。”爸爸見鬥不過,隻好上前扶住媽媽,“小君媽媽,上海我們也有房子,或許現在去那裏避避也是個辦法,等養好身子再回來這裏不遲啊。”
“那好,你扶我起來,我要去隔壁房間看看。”媽媽點點頭,艱難的坐起身來。
隔壁房間,那就是小君和程安的愛情聖地啊。
一切都沒有變化,木床,鏡子,牆上的油畫,都在,唯一不在的是人,小君和程安,早就沿著窗戶的樹枝告別了人世間。
媽媽看著,看著,『摸』了『摸』鏡子,眼淚忍不住又嘩嘩直流。
“十八磨難,十八磨難,我們小君終究沒有熬過十八歲,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女兒。”媽媽痛哭道,充滿自責。
“我們小君是上天派來的,一切有天來安排,別傷心了。”爸爸安慰道。
最後一眼,媽媽留給了窗戶外的那棵桂花樹,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十歲時候的小君身影,蹦蹦跳跳,在樹枝上玩遊戲吹笛子,四周的鮮花圍繞著她旋轉,旋轉,不停的旋轉。
“小君,如果你在,你就聽著,現在我們要去上海了,有時間你來上海看看我們,記得啊!”媽媽對著桂花樹呼喚著,她真的希望小君能夠聽到。
這時,桂花樹輕輕搖了搖,那是風,也是小君的心聲,因為小君和酒鬼就在桂花樹上。
“哎呦,怎麼回事,我爸爸媽媽他們說要去上海了!”小君急得喊出了聲。
“好突然啊,估計是那副官搞的鬼!”酒鬼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辦,怎麼辦啊,我不能離開我爸爸媽媽他們!”小君急得滿頭大汗,一下子蹦到了媽媽麵前。
隻是媽媽並不知道,也沒有看見,隻是她好像注意到了樹枝的突然搖晃。
“趕緊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小君急,酒鬼也急啊,可是想攔也攔不住,他們又能做什麼。
士兵已經在發動汽車,轟隆隆的馬達聲劃破了桂香山莊獨有的寂靜,顯得異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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