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叫彼岸花,特別鮮豔,紅得像是在滴血。
剛一踏入,路麵質感不錯,酒鬼低頭一看,樂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路啊,地麵真的鋪著一塊一塊的金磚,真真切切,整整齊齊,閃閃發光!
他激動的趴了下來,在人間一輩子辛辛苦苦為之奮鬥的不就是這些金啊銀啊的嗎,現在好了,多得竟拿來鋪地,太奢侈,太浪費,太有愛了,天堂,天堂,我喜歡這裏!
他摸了摸金磚,沉甸甸的感覺,想著撿一塊起來,可惜無倫怎麼使勁,那金磚動也不動,他不甘心,又用臉去緊貼一下,感覺滾燙滾燙的,把他雙眼都燙紅了。
“你別瞎起勁了,貪心鬼,我們都試過了,根本拿不動!”這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沙啞的老婦人的聲音,哎呦喂,滿臉的皺紋,一枚倒三角的眼眯縫這瞧著他。
酒鬼扭頭一看,哎喲,原來周圍還有很多人在走,在飄,其中大多數人像他一樣也在摸那些金磚。而和他說話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婆子,她和他並排飄著。為什麼是飄呢?很明顯走路反而慢很多,飄著又爽又快啊!
“哇,你嚇我一跳,我還以為這裏就我一個人呢!”酒鬼邊說邊嚇得往後一跳。
“就你一個,你就想呢,我說小夥子,看你那麼年輕,去投胎也還輪不到你啊,給我排隊到後麵去!”老婆子說道。
“我們這是去投胎嗎?”酒鬼問道,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廢話,不去投胎來這裏幹嘛啊?”老婆子有點不屑,“一個大男人,手裏拿把羽毛扇,真是陰陽怪氣,也不怕人笑話”。
笑話?你難道不知道世界上有寶物的傳說嗎?酒鬼得意得使勁搖了搖,扇子馬上發出呼呼聲來回應,那風有點大,差點就把老婆婆給吹走了,他趕緊收手,忍者點,別張揚,這事情還是壓在心裏好一點,隨便問問,他緩緩開口:“其實我在尋找一個姑娘,老婆婆,你有沒有看見過一個吹笛子的姑娘?”
“什麼,我耳聾,你大聲點。”老婆婆完全不看他,自顧自望著地上金塊流口水。
“老婆婆,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吹笛子的姑娘?”酒鬼鉚足勁最大聲的喊出,怕是把周圍人都嚇一跳。
“沒有,這是什麼地方,還吹笛子玩啊?”老婆婆的眼裏又是不屑滿滿的。
沒有?那算了,我看也是沒有!酒鬼識趣的走開了。
金塊,金塊,都是你害的我!望著滿眼的金塊,他一下子想起了他老婆手腕上的金鐲子,心裏酸溜溜說完感覺幾乎令他窒息。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金鐲子嚒,恐怕就是因為它,他頭上才變綠了,現在滿地都是,隻是用來鋪路,何必呢?想到這,酒鬼一下子又回憶起自己在人間的一切,他老婆,兒子,地主,還有他的肉鋪…。大英和追他的那兩隻惡狗,最後是那口奪命池塘,還有那兩隻呱呱叫的青蛙,想著想著,心底一陣莫名的難過。
“哈哈哈哈,活也難,死也難!”這是他目前得出的一個結論。
“金子,是金子,這麼多的金子啊這裏!”正發呆間,身旁又有一個亡魂發現新大陸了,一個老頭子,白胡子,顫顫巍巍的趴了下去。
“當心啊,別摔跤了。”剛才那個老婆婆提醒到。
“這麼多金子,摔死也值啊!”老頭子還是在努力,一塊一塊不停的試,“再說了,現在反正也是死人了,還怕什麼?”
“那倒也是啊,以前我們各種努力不就是想著多一些錢,多一些金子啊,現在拿來鋪地,實在浪費!”老婆婆見老頭子倔強,表示理解。
這時候,滿地的金子好像溫度在不停升高,滾燙滾燙,快冒煙了。
“危險,快離開,別摸了!”酒鬼看見地麵冒煙,感覺金塊要出事。
可是,那老頭著迷般趴在地上,頭也不回,繼續使勁摸啊摸,搬啊搬,這塊不行就另一塊,還是不行就再換一塊,完全對自己所處的危險不理不顧。
“滋滋滋!”猛然間,那些金塊突然熔化,地上出現一個巨大黑洞,隻見一股黑煙升起,煙霧裏走出二個陰兵,二話不說,抓起那老頭就往洞裏一丟,轉眼間,老頭已經消失不見。
看見這個情形,眾人奪路狂奔。酒鬼突然想起剛才在門口鬼門關碰到的事情,應該是一樣的歸宿了,黑果子,對了,又多了一個靈魂被封印啊。
真慘,原來這裏也不是十分保險啊!
酒鬼想起護士姐姐的話語,再想想自己答應的事情,可是,人海茫茫,你要我去哪兒尋找笛子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