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啊,你的畫在我看來已經有相當的水準,你不是想要去美國深造嗎,準備什麼時候動身?”爸爸突然問道。
“去美國?不行,你不可以一個人去,要去我也去。”小君馬上跳了出來。
“小君爸爸,是這樣的,本來九月份上海有一個國際藝術博覽會,我們青年畫社要拿作品去參加,我想把我的畫作拿起展覽,萬一得個什麼獎,可能容易申請就讀美國的一些好的藝術學校。”
“博覽會,那好,你就拿我們小君的畫去參加吧,我覺得這幾幅已經登峰造極,代表了你的造詣,特別是這幅夏荷,可以感動全世界。”爸爸一口答應。
“把我的畫拿去展覽,啊,那不羞死了啊,不,我不要!”小君聽見爸爸這樣說,馬上急了。
“沒事,沒事,小君,這是藝術,有什麼害羞的?”爸爸見小君這樣,樂了,“再說,上海那麼大,誰認識你小君啊?不認識,就又談何害羞呢?”
“也好,那就隻送那幅夏荷去,小君,不怕,反正展覽會就幾天時間,完了就拿回來給你聽收藏好。”程安對小君笑了笑。
“好吧,你們說怎樣就怎樣,我沒有意見了。”小君隻好妥協。
爭論暫時告一段落,表麵上,風平浪靜了。
“妹妹,一切又再重來,看樣子你那花神的九星連珠可能要變十星連環了。”
“哥哥,你不要這麼咒她,都說了,這次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隻是劇情又相同,虞姬也好,小君也罷,反正還是四個字紅顏薄命,可能當時你就不應該造這麼個花神出來。”
“我覺得她是最完美的靈魂,我認為她一定有個最完美的結局,沒到最後,你怎麼知道她是薄命?”
“好好好,妹妹加油!有需要幫忙的,當哥哥的一定全力以赴。”
“嗯,這還差不多,你呀,先去閻王殿那裏打個招呼!”
“什麼,去閻王殿?找閻王這個老古董?”
二,上海畫展
金秋九月,秋高氣爽。
懷著自己的遠大理想,也帶著小君濃濃的愛,程安與小君爸爸一起赴上海參加“萬國藝術博覽會”,果不其然,那幅“夏荷”一下子成為了全場關注的焦點。
首先吸引人的當然是它的風格,高度逼真,在沒有優良的攝影技術的年代,這種風格足以震撼到每一個人的視覺世界,其次,更為關鍵的當然是裏麵的女主人公小君了,她被畫活了,她是這麼美,雪白的身軀似一尊玉雕,清晰的血脈,你可以隱隱感到熱血在流淌,那迷一般的薄紗,那精致的臉頰上掛著的絲絲頭發,仿佛在隨風飄揚。一個活生生的戀愛中的少女形象,正半裸著身體,躺在一張台子上含情脈脈的看著你,千言萬語,似乎都凝聚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顆閃亮的高光,但是,誰都不知道那竟然是一滴眼淚。
當大會最終宣布,那幅神秘的“夏荷”為全場金獎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感到意外,實在是眾望所歸的作品。
一下子,聚焦了所有的目光,就連當晚的“新民晚報”都做了長篇的報道,一時間“青年畫社”在上海名聲大震,程安也成了一個名人。
觀畫者絡繹不絕,然而,裏麵的一個人卻顯得非常特別。
他是個中年將軍,一身戎裝,胸前掛著各類獎章,隻見他對著畫左看右看差不多半個小時,然後拿出照相機拍個不停,圍著他忙乎的還有緊緊跟著的四個警衛。
“你們知道裏麵那個姑娘是誰嗎?”那將軍問四周的人,眾人愕然。
“那是我兒子的同學,她叫小君,我一眼就認得她,簡直一模一樣,哈哈哈,真漂亮!”將軍得意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