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初突然就能動了,她長籲了一口氣,拉一拉滑下肩頭的衣衫。
夜空將她扶起來:“能走嗎?”
霽初像蟲子一樣貼在夜空的身上蠕動。
夜空無奈地搖搖頭,將她抱起,她乖巧地勾著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頭。
“對不起,讓夜空擔心了。”伏在夜空的耳畔,霽初輕輕說。
“你沒事就好,不過,我剛剛也有對你很凶,沒嚇到你吧?”
“沒有,我知道夜空是因為怕我受到傷害,才那麼著急。”
抬眼瞧著夜空的側麵,霽初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安全。為什麼這個男人即便沒有術法也能讓她安心呢?楓鬥說他沒有能力保護她,但她一點都不那麼認為。
指尖用力,她無意識地捏捏夜空的臉。
“喂,你幹嘛?”
溫馨的氣氛被夜空嚴肅的口吻破壞,霽初縮回手,她知道他此時心情不好。
“很傷心吧?就這麼失去了楓鬥。”
“有什麼好傷心的?”
“看得出來,你是他最重要的人。”
“我可沒有他那個癖好。”
“因為我們夜空太好看了啊,招女人喜歡,也招男人喜歡。”
“你再胡說我把你扔下去了哦!”
“夜空,你害羞了嗎?”
“白癡才會害羞。”
沒錯了,他就是藍宇尊!
霽初開心地想,他之前的溫柔太疏離,太刻意,總讓人覺得不真實。他總是讓自己笑,雖然那笑顏可以堪稱世間絕色,但他生起氣來的樣子,更加迷人,因為真實,有喜怒哀樂的夜空,渾身散發著無窮的魅力。
霽初抬起濕潤的眼睛,在他強勁的懷抱中舒了一口氣。
在他懷裏可以仰望飄散紛飛的花瓣,楓鬥說這叫“鬼祭”,她第一次聽說,好玄妙的名字啊。
一片落在她的臉上,她伸手拾起來,放在眼前看。
底部是極為淺色的粉,漸漸至上變成了白,這麼小的花瓣,居然藏了兩種顏色。
“這是什麼花兒呀?”霽初把花瓣放在夜空的眼前。
夜空依舊沒有什麼笑容,看都沒看一眼那花瓣,淡淡的回了句:“沐神花。”
“沐神花?沒聽說過哎……”
“不是人間之物。”夜空說道,“善見城有一片神木林,有很多片這種樹……”
“那……它們是怎麼落下來的啊?”
“我生氣,它們就落了。”
“實力演繹怒氣衝天嗎?”
“你倒是伶牙俐齒。”
“啊~~~我以後要多惹夜空生氣,這花好美,我要看我要看……”
“你這丫頭……”夜空終於有了笑容,“真是重死了!什麼時候下來自己走?”
“我不要,就要你抱著!”霽初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呢喃道,“呐,夜空。”
“嗯?”
“我,就當你一個人的心宿,好嗎?”
“嗯。”夜空輕輕回答,“如果有人膽敢再來騷擾你,我就徹底毀了他。”
思考夜空的宣言,霽初欣喜不已,讓她害怕到咬舌自盡的求愛遊戲,由他來終結。
兜兜轉轉,不斷逃離,最終還是回到他的懷抱,一直以來盤踞心底的不安也漸漸消失。
她要委身於這個男人——永世。
“喂,夜空。”
“嗯!”
“這飛花什麼時候停啊?”
“不知道,我心情好了,自然就停了。”
“那你什麼時候心情好啊?”
“你什麼時候乖乖聽話,我就心情好了。”
“哦,那我下來自己走吧。”
“還是我抱著你吧……”
“我餓了耶,咬你一口行嗎?”
“不行。”
“好小氣。”
“那你想咬哪裏啊?”
“咬這裏……”
她吻住了他的唇,沐神花雨驟然停歇。
十字街頭,那個青衫男子,懷抱著嬌俏美人,被吻得眼神淩亂。不一會,他輕輕閉上眼睛,月光傾灑在他們身上,泛起瑩瑩青光,時間恍仿若刹那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