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局麵的出現也大大的出乎了蕭玉若的預料,她本來以為帶著徐朗參加,首先亮明身份,柳青雲便會識趣的知難而退,畢竟當初的婚約,隻是兩家祖輩老人的意願,並沒有經過什麼“媒妁之言”,也沒有正式的訂立婚約,但是卻沒有想到柳青雲的忍耐力如此的超常,而且,還精心的布置了一番,實在是有點措手不及。
自家老公徐朗有幾斤幾兩,蕭玉若是最清楚的了,要是打人的話,他或許還能打幾下,但是附庸風雅,彈琴唱曲這種事情跟徐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她現在隻覺得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讓徐朗丟人似乎比讓她自己出醜更加的難受。
不行,看來我必須說話啦,這樣想著,蕭玉若猛然站了起來,對著眾人說道:“諸位,難道你們的眼力那麼差嗎?都沒有看出來我們倆的關係嗎?”
眾人啞口不言,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隻見柳青雲款款走了過來,“玉若,你何必動了火氣呢,大家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一個粗.俗不堪一無所通的家夥的確難登大雅之堂,尤其是像今天這種無比隆重的日子。”
柳青雲的話中句句帶刺,明顯都是衝著徐朗來的。
蕭玉若氣的不輕,剛想針鋒相對的和柳青雲爭吵,誰知徐朗輕輕的拍了拍她嬌嫩的小臉蛋。
“哎呀,你幹嘛?”蕭玉若大吃一驚,漲紅著臉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揩油?!
誰知徐朗假模假樣的怒道:“坐下,男人說話,女人家家的插什麼嘴啊?我們爺們之間切磋一下琴技有錯嗎?沒規矩,再敢胡亂插嘴,回去讓你跪著!!”
嘭!
徐朗的話又是像一顆炸彈一般,瞬間便將周圍給引爆了,不過,眾人似乎都被這麼大的動靜給震撼住了,整個大廳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蕭玉若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盡管明知道徐朗是故意演戲氣一氣柳青雲等人,但是,這種話實在是太粗.俗了吧?她恨不得立即和徐朗翻臉,但是,相比徐朗和柳青雲二人,她更加氣憤柳青雲,隻好強自按壓心中的怒火,配合性的垂下了頭,低聲嬌嗔道:“討厭!”
天呢,這還是我心目中的女神蕭玉若嗎?她她她她,怎麼成了這樣了呢?柳青雲怎麼也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裝的,裝的,絕對是裝的,老子一定要沉住氣!柳青雲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誡著自己。
而周圍的人自然也能了解印象中的蕭玉若絕對不是這樣的女孩,自然不會相信徐朗這個愣頭青的話。
隻聽柳青雲仍然一臉溫和的笑道:“嗬嗬,這麼說來,徐大哥肯賜教一二啦?”
“嗬嗬,賜教不敢當,隻是也想借貴地彈奏一曲,獻給我的老婆蕭玉若,出自誰手我記不起來了,名字好像翻譯過來是《永恒的愛》,之前的時候我恰好自己配過一手歌詞,選來選去,覺得拉丁語最合適這個調調吧,大家湊合著聽吧,嗬嗬。”徐朗緩步坐到了鋼琴家前,輕輕的翹起手指,有節湊的敲擊著黑白相間的琴鍵,伴隨而來的無比曼妙的音符,像是一隻隻跳躍的歡樂的藍精靈一般,立即充斥滿整個房間。
僅僅是剛一開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癡癡的看著徐朗自彈自唱的身影,而蕭玉若更是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Totanocteinsomnisvideotehabeo,Sicegoteire,Longetransspatiaetdistantiaeinternos,Tuautemveniutindicaremtibiin……”徐朗緩緩的唱道,仿佛把大家代入了濃鬱西班牙風情的大草原牧場一般。
蕭玉若緩緩的閉上眼睛,好像騎著一匹駿馬奔馳在遼闊的大草原,又好似夏日的午後,獨自品著一杯香茗,她出身名門之後,自然也深諳此道,隻是跟徐朗比起來,卻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
眾人仿佛都忘記了徐朗的身份,置身優美的琴曲和渾厚的男性嗓音之中,就像在月皎波澄,神怡心曠之際,忽一陣微風起伏,遠遠傳來屢屢琴聲,悠悠揚揚,一種情韻卻令人回腸蕩氣。
琴聲如訴,所有最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而或最初的模樣,都緩緩流淌起來,仿佛每一次琴鍵的敲擊,都讓人回想起初戀般美好的甜蜜。
琴聲如泣,是在過盡千帆之後,看歲月把心跡澄清,是在身隔滄海之時,沉澱所有的波瀾壯闊,仿佛每一個音符下,都埋藏一顆平靜而柔韌的心靈。
歌聲如密,一個個標準拉丁文發音從徐朗口中流出,周圍雖沒有人幾人能夠聽懂,但是卻並不妨礙對歌聲的沉醉,仿佛置身百花園,各色花蜜,芳香撲鼻。
歌聲如蘭,隻見徐朗輕輕晃動著身子,一串串字符婉轉而出,嗓音渾厚,頗具磁性,閉上眼睛聽著他的聲音,就像是蘭花的香氣撲麵而來。
就連心中最痛恨徐朗的柳青雲此時也忍不住閉上眼睛,下意識的品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