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若隻覺得眼前一黑,霎時間,天旋地轉,她雙腿一軟,竟是跌坐到了椅子上,拿著那張紙的手一陣陣顫抖,那張紙也隨即掉落在了地上。
蕭玉若多麼希望自己並沒有看到那張紙上的字啊,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啊,然而,她顫抖著雙手,再次從地上撿拾起那張紙,再一次確認了一下之後,她知道,這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張紙,是蘇蓉蓉今天下午陪著馬麒麟去婦產醫院做孕檢,開的一些安胎藥的清單,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馬麒麟的名字,她這個婆婆留著這些醫藥單子,是為了日後麒麟再做孕檢複查用的,卻是沒有想到,竟是被兒媳蕭玉若發現了。
此時的蕭玉若,萬般思緒在心頭,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蕭玉若終於明白,為何那天去江都市人民醫院看琪琪的時候,會遇到徐朗連同那麼多姐妹陪著馬麒麟,而徐朗正在撫摸著麒麟的肚子了,也終於明白,那天晚上劫後餘生之後,大家在酒店一塊用餐,為何徐朗不讓馬麒麟喝酒,而麒麟發生過幾次嘔吐了,也終於明白婆婆為何會突然來到江都,竟是未卜先知,提前給琪琪買好了那麼多的補品了,原來,這些補品不是給琪琪買的,而是給馬麒麟買的,這也正是婆婆一直神神秘秘的準備一大一小兩個保溫桶的原因吧,也正是冰箱裏的雞鴨魚突然間少了很多的原因吧。
原來,是馬麒麟懷孕了。
原來,他們全都知道,就瞞著我一個人。
蕭玉若在心中喃喃自語著,身子踉蹌著走出了廚房,那張紙又被她丟到了椅子上。
蕭玉若手扶著欄杆,艱難的走上了二樓臥室。
想哭,卻是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其實,對於蕭玉若來說,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自己堅持跟徐朗不真正的開始那樣,要為生下第一個健康的寶寶做各種各樣的準備,而其它的女孩,她就無法控製住了,畢竟,徐朗在外麵和那些女孩做了些什麼,是怎麼做的,她是無法約束,也是無法幹涉的,其它的姐妹先於她懷孕生子,也是可想而知。
但是,如今,這件事突然的真正的擺到了自己眼前,蕭玉若覺得是那麼的難受,非常的難以接受,作為正式妻子的她,竟是落後於情人,沒能給徐朗第一個生下一男半女,卻是被別人搶了先,她覺得,這對於一個妻子來說,是一種天大的諷刺。
蕭玉若也終於明白婆婆為什麼會那麼累了,肯定是照顧懷孕的馬麒麟去了,也終於明白婆婆為何會在廚房的時候,給自己說對不起了。原來,是這樣的。
當然啦,對於婆婆蘇蓉蓉,蕭玉若自然沒有抱怨之心,婆婆是個大好人,婆婆關心懷了她的孫子的女孩也是理所應當的,她也理解婆婆的一番苦心。
此刻,蕭玉若最恨的自然是徐朗,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這樣的行為,讓她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母貧子貴,這是華夏傳統中自古以來的傳承,尤其是古代宮廷和封建大家族中,顯得尤為突出,如今雖然是新華夏國了,但是,在華夏女孩中,仍然帶有幾千年的封建傳統的烙印,即便是蕭玉若也不例外,所以,在她看來,她雖然是被眾多姐妹稱為“正宮娘娘”的人,但是,她覺得,自己的“正宮”地位或許會隨著其它姐妹的子嗣誕生,會有所動搖,至少,又會分去徐朗很多的愛。
蕭玉若怎麼能不痛心呢?
然而,明明很心痛,蕭玉若卻是沒有半滴眼淚兒,她知道,最痛的痛是沒有眼淚的。
“徐朗啊徐朗……”蕭玉若隻能念叨著徐朗的名字,沉重的閉上了眼睛。
而此刻的徐朗,正在歐陽菲菲的房間,尷尬的看著歐陽菲菲,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菲菲姐,你這是幹什麼?”
隻見歐陽菲菲拿著一根軟繩,遞給徐朗,“我不是說過了嗎,一旦我體內蠱毒發作的話,你就趕緊把我給捆綁起來,我不想再經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徐朗接過那條軟繩,卻是不肯下手去捆綁,捆綁女人的事情,他這輩子還沒有幹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