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躺在地上的聶塵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道人才把目光轉回。當他把目光聚焦在聶塵的麵容上時,眼前一亮,“這麵相……似乎在哪裏見過一次。”
尋思片刻,道人徒然瞪大眼睛,接著扭頭轉向這座廟宇的雕塑,“天人之相?”
為了確認自己並沒有看走眼,道人又把目光聚焦在聶塵身上仔細觀察,“龍眉鳳目,眉宇間還有一股不凡之氣縈繞。雖然臉色慘白,遭受著病痛之苦,卻顯得神情自若,確實是個不凡之人。隻可惜印堂有一股黑氣堵住命脈,命不能久。”
道人想到這裏,暗自搖了搖頭,接著蹲下身,想為聶塵把脈。
“別碰我弟弟。”聶影已經磨好藥走了回來,看見道人鬼鬼祟祟的樣子立馬喝道。
“這位小兄弟病得不輕,我隻想給他把把脈,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道人解釋道。
“我弟弟的病不用你管,走開。”聶影並不是不接受別人的幫忙,而是從聶塵出生到現在,所看過的大夫都說不出聶塵到底是得了什麼病。他自然也不信這個落魄的道人會有什麼高超的醫術,與其讓這位道人在聶塵身上做無用功,還不如早點把靈芝粉給聶塵服下,以減輕他的痛苦。
道人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隻是搖頭苦笑,接著在他們旁邊坐了下來。
聶影扶起聶塵,開始耐心地喂起藥來。附近沒有水,聶影隻能用雪水代替,冰冷的雪水喝得聶塵直發抖。
道人見狀,便在旁邊生了把火。這舉動讓聶影對這個邋遢的道人產生了一點好感。
聶塵服完藥就半昏半睡地睡去。
道人從腰際拿出一個饅頭掰成兩半,把其中一半遞給了聶影,“你們是從哪裏來的?”
“大西北。”聶影猶豫了片刻,但還是接過了道人手中硬邦邦的饅頭,對於一個兩三天沒有吃飯的人來說,能吃上饅頭已經是一種奢侈。
“打算去哪裏?”道人繼續問道。
聶影搖搖頭,接著駝起背,憂傷地看著躺在地上的聶塵。
道人見狀,說道:“我是一個修道之人,對醫術也略懂一二,能不能讓我為這小兄弟把把脈?”
聶影思量了片刻,說道:“算了,先讓他好好休息吧。”
道人知道這少年對他還有芥蒂,也就沒有勉強。接下來他們就自我介紹了一番,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道人隻報了個名號,叫玉虛。其他的沒說,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第二日清晨,當三人都在廟宇中睡覺的時候,一隻白色小狼悄悄地進入了廟宇。小狼的嘴上叼著三隻野兔,側身掛著三道觸目驚心的傷口,看上去是不久前被大型怪物傷到的。
小狼把三隻已經死亡的野兔丟在地上,悄悄地來到了聶塵的身邊,接著用舌頭在聶塵臉上亂舔。
聶塵被臉上傳來的溫熱、濕潤的感覺驚醒。
“小白,怎麼受傷了?”他看到白狼身上的傷口擔心道。
白狼“嗚嗚”的叫了一會,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苦水。
聶塵連忙從聶影旁邊拿過布袋,在裏麵拿出一件破爛的衣服,撕成長布條,為白狼包紮傷口。
聶塵的動靜,把聶影和道人都吵醒。聶影連忙給聶塵幫忙,道人則是在一邊看著,一語不發。
這隻白狼是聶影帶著聶塵上山采藥的時候,在一個沼澤旁邊發現的。那時候聶塵還犯著病,看到一直幼狼躺在沼澤旁的草叢內直哆嗦,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於是,就把這隻小狼抱走了。
因為這隻小狼全身的毛發都是白色的,又是在沼澤旁邊發現的,聶塵便把小狼取名為“白澤”,小名就叫“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