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快聽聽我新練得曲子。”顧城坐在一旁,用手輕輕打著節拍,半眯著眼像隻慵懶的貓。一隻漂亮的白貓。現在一旁的他彎腰專注,陽光打在地板上,幹淨的白瓷有些晃眼。他好看的眉眼有些緊皺,讓人移不開眼。“學姐,學姐!”麵前小女孩的呼聲讓夏侯聽抑製住嘴角液體的出現。“學姐你不會喜歡顧老師吧?”女孩小聲的的說著,狡黠的雙眼盯著夏侯聽。夏侯聽的雙頰“騰”的升起兩朵紅霞:“怎麼會,他是老師啊。”
十八歲的生日,夏侯聽邀請了顧城。那天晚上顧城抱著一把古琴來到宴會上,那是他來時帶來的琴。“這把琴送給你,我的得意門生。”說著將琴遞給夏侯聽。夏侯聽腦袋暈暈的,大概是那杯紅酒:“其實,你最應該送我一個稱號。”顧城摸著她的頭:“什麼稱號?”“女朋友。”頭上的那隻手一瞬間僵住“你不用回答我,我隻是把我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今天我十八啦!”他笑著,眼中夏侯聽的身影浸在寵愛中:“那為師就滿足你個小東西好了。”夏侯聽抬頭看著他,腦袋更暈了:“你說什麼?”顧城輕笑出聲將她一把攬入懷中......
夏侯聽理理裙擺,顧城一身休閑裝,額前的碎發在風中搖擺。夏侯聽一瞬間的恍惚,他如果穿古裝會不會更帥。想著,蹦蹦跳跳的下樓,挽起顧城的胳膊,臉上洋溢著幸福。走到一半,顧城將外套披在夏侯聽的肩上,牽起她的手。
初秋的天氣說變就變,出門時的萬裏無雲,瞬間大雨傾至。顧城拉著夏侯聽躲到路旁的一家店裏,與店家借來毛巾輕輕擦拭著夏侯聽略微潮濕發梢......
一如往常,夏侯聽原以為會聽到每天早上叫醒她的琴聲,今天卻是爭吵。夏侯聽衝上樓,用自己的鑰匙打開房門。眼前是一個女子,她好看的大眼紅腫著,緊緊地抿著唇,柔順的長發有些散亂。聽到動靜轉身看到夏侯聽愣了一下:“她是誰,為什麼會有你房子的鑰匙。”說著,轉頭盯著顧城。顧城緊皺著眉,像是低吼:“閉嘴。”“哈?你讓我閉嘴?”顧城看著她滿眼的厭惡,他向門口發愣的夏侯聽招招手。夏侯聽還未走到顧城麵前就被他一把攬入懷中,女子看到這一幕有些不敢相信,低下頭聲音低沉:“小姑娘,我懷了顧城的骨肉。”夏侯聽更是一愣“你在說謊!”女子將一張紙擺在桌子上,僅僅是醫院的名字就刺痛著夏侯聽的眼睛“你可以拿著單子去醫院證明。”夏侯聽抬頭看向顧城,他慌亂的移開目光:“這是意外,我喝醉了。”夏侯聽淚如雨下,掙脫開顧城的懷抱:“我不需要爛大街的理由,她既然找得到你,也就說明了一切。”顧城抬手想擦掉夏侯聽的淚水,手卻被夏侯聽拍掉:“孩子是無辜的,祝你們幸福。”說完轉身離去,再不去看屋裏的二人。
高三那年,夏侯聽轉學。在一處天台將那把琴焚毀,火光照耀著她的臉,那把琴慢慢變為灰燼。微風吹過,灰燼如同閃耀的蝴蝶飛向遠方。在最後的餘溫中,夏侯聽麵無表情的將一張小小的電話卡丟入火中,也將對一個人的愛戀與兩年的時光丟入火中。夏侯聽在那天告訴自己一句話:“人生若隻如初見。”